待阿雪正对著他的方向时,他挥了挥手,阿雪看见後也举手示意。
晚风带著掺人的凉,他穿著针织外套尚觉不够,阿雪在偌大的田径场孤身一人更显寒冷......铺在他肩膀上的黄光看上去很温暖,但大射灯其实没有温度,阿雪不冷吗?
「不给我门票吗?」
蒋曦打破了沈默,他目不斜视地回应,「要给。由由有点事所以不能来,我代他拿给你。」
他打开皮夹看到两张门票夹在钞票後,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摄影展门票。
说是门票其实比较像明信片,比正方形稍长的黑色硬卡,上头印满了风格回异的黑白实物或风景写真,混杂在一起却不混乱,很有艺术感。蒋琤认出了其中一张照片是由由的作品。
真酷,等下回去要记得称赞由由一下......
即使蒋曦近在咫尺,蒋琤发现自己简直像有强迫症般想东想西,故意不去想蒋曦的事。
「这不是埋头欣赏室友作品的时候吧?我等著你把门票给我呢,分张我看看。」
蒋曦向他伸出手心,似乎虚位以待很久了。
这微微嘲讽的口吻比较像他认识的蒋曦了,他将两张门票递出去......
蒋曦握著门票一角,他的手突地一顿,於是两人一人扯一边。
等等,由由的确是叫他拿两张......但意思是不是让他留一张然後把另一张给蒋曦?
毕竟他到现在还没收到门票。
蒋曦挑起一道眉,狐疑地看著他,眼神没丝毫不快也没有放手。「还没欣赏够?」
「你有朋友要去摄影展?」
不知为何,蒋曦的表情一暖,勾起了嘴角,「想不到你还在意我有没有朋友这问题,你们有多出来的票?」
蒋曦误会了他的问题目的,他懒得解释。
由由人缘很好,应该没有多馀的票,他不能把由由留给他的门票给出去......於是他松开拇指,用食指跟中指把下面的票推回自己的方向,只留一张给蒋曦。
「我也不知道,回去问问由由。」
「那就再联络我。」
......他才发现自己究竟糊里糊涂地答应了什麽。
蒋曦迟迟不把门票接过去,当他想问怎了的时候,指头一轻,门票已被拿走。
不下一次觉得蒋曦应该有读心术吧,而且对他万试万灵。
他抱著膝盖,把视线放回阿雪身上,阿雪已不知跑到第几圈了,彷佛不知疲累。
「你要等他才回去吗?」
「嗯。」虽然阿雪很有分寸,还是怕他太投入而超过门禁。何况他就打著拿由由的钱去买甜汤的主意才拿把皮夹整个拿走。
「阑雪是吧?......听说你们305被叫做草窝,为什麽?」
「因为阿雪跟由由,也不太确定是因为阿雪是校草还是因为由由收集了一系列超贵的尖叫兔商品......总之叫著叫著,大家都这样叫了。」
「你们房蛮出名的,连教授也知道。」
「没办法,阿雪的成绩很好、由由家超有钱,阿望有自己的乐团......我现在想转房也太迟了。」
为了他难得的玩笑,蒋曦很给面子地轻笑一声,「你的美术成绩也很好。」
「由由更厉害,只是摄影占他太多时间了。」
阿雪看了看手表,然後对他比了个数字。
他低头看手机的时间显示,再过十分钟就可以回去。
静了一会儿,蒋曦起另一个话题,「......最近身体怎样?还需要吃药吗?」
他以为蒋曦说的是母亲,两秒後再醒悟其实他在问自己。
因为看他不答话的蒋曦再道,「那一年,我找到你住的医院时也找到主治医生,他说你之後要用药一段时间,而且要定期抽血检验......有去吗?排斥反应已完全消失了吧?」
「移植很成功,没什麽後遗症......药是抗排斥药,不需要再吃了。」
「医生说可以停药吗?」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蒋曦究竟是凭那一点怀疑他说谎的。
他缄默不语,蒋曦道,「没有吧?你根本没去覆诊,自然没有药......」
他皱眉,立竿见影地反应,「你用了什麽手段看我的病历?」
「我怎麽要这样做?」蒋曦好像觉得这猜测真幼稚般叹笑,「你全都写在脸上了。」
光看他的表情语气小动作就知道他是否说谎的,世上一定只有蒋曦吧。
他怀著被人看穿的无奈磨擦手臂,倒不是感到不安,蒋曦从小如此,他早已习惯。
「反正我不觉得身体有什麽不舒服......」离阑雪结束练习还有五分钟,不想与蒋曦纠缠这问题的他站起来,拍拍裤管的草沾,「是时候走了。」
蒋曦跟随著站起来,将黑卡放进外套口袋,扯下围巾。
下一秒,暖呼呼的围巾便包著他的脖子。
那种舒适让他想叹气,连拒绝都慢了。「不用,我快回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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