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去医院的路上,卫宁一个人坐在宽大的后车座上,无心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这个城市就像梦,他以为梦就是一觉醒来便再也不会出现的东西,但这是一场噩梦,一直缠绕着他,不松手。
昨天离开从易的时候,宋暄对他喊:“师父,照顾好自己,徒弟不孝,对不起你。”,眼睛红红的。
宋暄本就柔弱,人长得瓷白,看着是捧在手心长大的孩子,他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和家人走散了,但他捡到他后,对他真是捧在手心,什么都宠着他,不让他受半点委屈,现在却因为他,他被黎易从囚禁。
卫宁眯了眯眼,车窗外的风景迷离,他却什么也没看清。
车停在医院内部停车场,司机带着他走医生通道,很快到达住院部。
住院部有两个小护士,站在护士台外,像是在等某人,看见司机和卫宁走过去,她们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快步的迎上来:“是孟先生和卫少爷吗?”
其中一个小护士开口道。
司机点头,严肃的神情和黎易从如出一辙,只是年老的关系,没有他的霸气。
小护士又说:“房间都准备好了,请跟我来。”,说着就领司机和卫宁往里走。
病房到了,是一间豪华病房,空间很大,房间里有电视沙发,阳台厨房卫生间,采光很好,这时候东边的阳光正悠闲的洒进,格局犹如五星级酒店,如果不是那白色的床单被套和输液用的竖杆,没人会把这里当成病房。
小护士看向年轻的卫宁道:“卫少,先把衣服换了,随我们填一些数据,是住院前的身体记录。”
卫宁朝旁边拿着衣服的护士挤出一个笑,:“我自己来。”
小护士捧着衣服的态度,让他明显看出来,她们是想替他换。
果然,小护士答:“我们帮您换就好。”
她们笑得自然,脸上完全没有不乐意或者尴尬,反而是卫宁尴尬起来,“这个我自己来就好,不麻烦你们。”,说着那期小护士手里的衣服朝浴室走去。
他今天穿的立领衬衫,为的就是遮住身上的痕迹,昨天晚上黎易从像发了疯的猛兽,在他身上留下一片片痕迹。
医院的病服也有衣领,同样可以竖起来,只不过竖起来不大美观,他没有在乎那些,立起来就出来了。
蓝白相间的条纹病服,穿在身上有些大,显得他身形纤瘦,出来的时候司机还站在大厅,神态恭敬脸上没有表情,小护士开始给他量血压测体重,修剪指甲。
他是一个gay,被可爱的女性握着手笑着剪指甲的时候浑身痒痒,有种抽出手逃跑的冲动。
其实是他对医院的恐惧,饶是一个正常人,知道自己要住院也会恐慌,更何况他有后遗症。
这时候病房四面白色的墙壁,和淡淡的消毒水味,才给了他压力,他呼出一口气,重重躺到床上,小护士记录好数据就离开病房,司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房间只剩他一个,他的紧张像潮水一样向他漫来。
黎易从昨天说送他到医院,今天一早也未见他的身影,不见他正好,卫宁呼出一口气,正要闭眼休息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满头大汗的小青年站在门边喘气,眼睛里尽是焦急和紧张。
卫宁看得呆了,张着嘴忘了发出声音。
“师父。”那人叫了一声,大步跨进病房蹲在卫宁身边。
卫宁僵硬的脸终于露出笑,伸手揉上青年的头,“哭什么,师父还没死。”,说着加重手上的力气,心里的郁结随着他的开口全放下。
青年听了他这话,竟然傻乎乎的伸手擦眼泪,握着卫宁的手,“师父不会死,阿山会守护师父一辈子。”
青年本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和卫宁给他取名所希望的意义一样,厉若山,是希望他坚强,沉稳如山,然而这些年他待在卫宁的身边,也没有辜负卫宁对他的期望,只是刚才一着急,担心卫宁,就掉了眼泪。
卫宁看着他又露出坚强的表情,薄薄的脸上笑意更深,手上的力道也柔和许多,变成抚摸,正要问他怎么来了,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黎易从,一身灰麻色的精线翻领手工西装,烟灰深的衬衫系一条墨蓝色的领带,显得深沉而严肃,又因为他的衣服都是上好的,里里外外犹如镀上金的光华,整个人看起来沉稳又内敛。
他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黎易从带他过来的。
他朝黎易从感激的点点头,黎易从却突然转身,留下冷漠的表情和不屑的背影。
黎易从走了,卫宁也不在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把目光转到厉若山身上,仔细的瞧着他,这个大男孩还是黑黑的眼睛,坚定的表情,眉宇之间有如山的沉稳,嘴角不由自主咧开了,手也忍不住再次揉着他的头。
以前他不这样对厉若山,这些宠爱的小动作全是留给那个爱撒娇的徒弟。
想起他们,卫宁脸上的笑容黯淡了,厉若山察觉到师父的变化,皱了一下眉,问道:“师父,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在担心手术?”
这个徒弟一向最明白师父的心意,也最容易看出师父的心事。
被厉若山问道,卫宁又笑起来,狠狠揉了一下他的头再拿开,道:“你来了,‘为您’小店怎么
办?”
他本是分散注意力的,却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了一些,看得厉若山一时不敢接下去,以为他是在责问。
卫宁看出厉若山的心思,哈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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