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丹霄忽然想到了什么,“现如今急也不是办法,我倒是有一事,是祖师当日传音给我时说的,那时想来已然受到这妖物干扰听不清楚,但大意我还是记得的!”
“什么话,仙子快些讲来!”孙悟空闻言,急忙暗念定心诀稳住自己的心神,回头急切地向丹霄看去。
丹霄在那双惊人清澈的,金色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大圣,”她注视着孙悟空眼睛中的自己开口,“大圣,祖师只留下了一个问题。”
“恶念,是不是一直存在的?”她收回眼神,“我其实在这里,也是想问明白大圣一个问题,”
“大圣难道就没有想过,自鸿蒙判后以来,善念和恶念相生相克,相依相存,为什么单单这一次,恶念竟然如此积累,大圣一向睿智,这个问题难不成就没有想到过吗?”
闻她此言,大圣先是一怔。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越是局外人,往往看得也就越清楚。
这个丹霄仙子,倒是好生聪慧。
纵然是天道有常,纵然是天命难违,纵然是总归会有一个契机让这千百种恶念聚拢,但问题就是,这个契机,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
不是谁都能破恶念,破执念的。
就算是俺老孙走出了自己的魔障,神界也罢凡间也罢,还没等一个个从深渊里走出来,那万般恶念也早就把众人都吞噬尽了。
又或者,娃娃身有魔根,本身就在他们的计划之内,娃娃天河一劫,并不是代表着他们一定要杀了娃娃,而就是想把娃娃作为他们的一件利器而已,用完以后便不管娃娃死活,任凭娃娃自生自灭。
甚至,还特意,让他眼睁睁看着。
那么,这个契机,究竟是怎么来的!大圣只觉得瞬间脑内一阵嗡鸣,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头戴紧箍的时候,定心真言上的字迹化为一道道利剑,穿破了自己的头颅。
“六耳猕猴一难,悟空你可还记得?”佛祖高坐莲台,含笑注视着即便是成了佛也没个正形,歪靠在莲花宝座上拿香蕉吃的孙悟空。旁边小白龙沙僧几个连着些尊者罗汉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
师兄,胜佛,佛祖问你话呢,你怎么还慢慢悠悠的呢。
孙悟空翻个白眼,朝他们一呲牙,“嚷嚷什么,俺老孙听得见!”
他是真不愿意过来,自打娃娃降生以后,佛界的点卯什么也就默许他随便旷了去,谁知今日竟然是观音菩萨亲自过来叫他,说佛祖有要事要对他讲,此事重大不可拖延。娃娃刚降生一个月,正是片刻也不想他离开的时候,没奈何,他一向敬重观音,也就只好抱着娃娃将娃娃托付到永安宫后才换了衣服脱了战甲赶了过来。
“佛祖这是又揭老孙的短处不是,何苦这般促狭,什么话实讲就是了,俺老孙人就在这里,什么也是听得见的。”
“好个泼猴儿!”佛祖笑了,“我不过是说了句,倒引出这话柄来了。”
“佛祖,你也无需这么说话,俺老孙最不擅长跟人猜谜解密玩儿,你老有什么话还是快说吧,俺那妹子还在永安宫睡着,要是醒了见不到俺可别怪俺妹妹的哭声坏了佛家道场的清净。”
“好刁钻的嘴,”佛祖言道,与座下的四位菩萨相视一笑。
“那日我说,这六耳猕猴是与你同属四猴之一,你自己是裂石而生,就也不想他究竟是怎样生成的了吗?”
“更何况,你这泼猴儿,自己就没有觉察自己在经历此事之后有何不同了吗?”
“当年天兵天将捉拿花果山山上寄居的妖物,你自己尚且还说‘非我族类,何须挂怀’,而在那西行路上却肯为那些与你无半点关系的百姓降妖除魔,施法救济,好管下那等不平事来。”
“你自己的恶缘,自己的邪佞,终究是你自己除尽了的。”
“六耳,便是如此了。”
“佛祖这话倒是没道理,”悟空听完,很是不信的一笑,“照这个意思,好像是说那六耳是从我身内分出去的,这先撂下不谈,就说说当初那脑袋上的紧箍,难道也一点作用也不起了吗,佛祖莫非是想俺老孙帮你老干什么要紧事去故意这般夸奖俺,连自家的宝物也一并贬低了是不是?”
“悟空,”佛祖的双手结成法印,“降伏其身,难服其心,更不消说,你自己,便是心猿。”
“降伏其身,难服其心。”
头脑忽然一阵清凉。
怪不得,当日苦苦把俺老孙叫了去。
只为今日,顿悟而已。
神佛不可料天变,天数有常,所能做的,只是在其来临之前察觉一二,尽力尽早为局中人点拨罢了。
所以,才有师父借助丹霄的突然一问,所以才有佛祖之前隐隐诫喻。
“明白了。”
“俺老孙,懂了。”
他回头,对丹霄深施一礼。
“若非仙子棒喝一问,俺老孙恐怕还是沉在迷局。”
“仙子慧根卓然,之后必成大器,此番,俺也便告辞了。”他沉声说完,还没等丹霄阻拦就当下深鞠一躬,收回金箍棒,转身朝那结界走去。
随着他迈出的每一步,身上的光芒就淡了三分,直至走到那结界边缘,周身的佛光尽皆散去。
“大圣……”丹霄张了张嘴,话音无声。
“仙子,仙子!”碧儿跑到丹霄身侧,“您不是一直担心大圣吗,那结界那么厉害,大圣又收了神通,这不是,这不是是去送命吗?您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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