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子岳垂头丧气,内心深处却对郎青峰更加敬服。
正是有一代一代这样的领导者,狼族才能保持传承不断吧。
车快开到酒店的时候,胡玉生还没有醒,郎青峰开始觉得有点不对了,轻轻拍打他的侧脸叫,“玉生、玉生?”
胡玉生哼唧一声,眉头皱紧,呼吸微微急促,始终不醒。
郎青峰无奈,手上力气加大,改成在他肩背上拍打,“玉生,醒来了。”
胡玉生陷在梦魇里醒不过来。
梦中他左前臂受伤,一瘸一拐在族地奔跑,通天建木火光盈盈,鼻尖是浓郁的血腥气,耳中灌满族人的嘶吼哀鸣,眼前不时有族人自爆妖丹而死……
“不、不要,为什么?住手……”
郎青峰俯下身把耳朵凑到他唇边从低微的气音里分辨出几个词,眼中幽光一闪而过。
时不时性情大变,变化后毫无记忆,梦魇中漏出的只字片语,成年前受伤沉睡以至于丧失记忆,这些细节结合起来。
他猜这只小狐狸幼年时代大概经历了非常惨烈的事情,以至于重伤休养,那些失去的记忆,极有可能是族老为了让他心境稳固故意封印的。
有人折磨了他吗?是人修、妖修、还是精怪魔修?
子岳一直通过后视镜看郎青峰叫醒胡玉生,“怎么?他因为昨天的事情受伤很重吗?”
“大概需要休养一阵子,”郎青峰没有解释,指尖一弹,一缕带着松香的流光没入胡玉生的口鼻,“玉生,醒来了。”
胡玉生感觉自己好像刚刚经历过胸口碎大石,心口堵着一口气睁开眼,惊魂未定地打量眼前人。
“我怎么了?”
郎青峰摸摸他汗湿的鬓角,探手抽了湿巾给他擦汗,“看起来是梦魇了,醒来就好,喝点水吗?”
“嗯,”胡玉生从他怀里挣开坐直,情不自禁按住自己的胸口,等郎青峰把水喂到嘴边了,他才愣愣张开来咬住瓶口喝了一点。
郎青峰不欲打扰他,却知道这种梦魇醒来的时刻,最容易想起蛛丝马迹,于是放轻了声音问,“梦到什么了?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吓到了吗?”
胡玉生想不起来什么,只是特别的伤心,大眼睛眨一眨,一串泪珠滚落下来,张了几次嘴,只憋出两个字,“……忘了。”
他哭的样子实在可怜,连开着车偷偷往后看的子岳心里都是一揪,琢磨着这小狐狸也太弱了,以后对他尽量更和善一点。
郎青峰已经猜出大概的方向,问不出也不继续打探,只是伸手又把他抱过来揽进怀里,“哭一哭也好,哭出来就好了。”
大概是刚刚化形过几次,郎青峰身上的以往清淡的香气格外浓郁,趴在他怀里特别像呆在族地的林地中,本来不想莫名哭泣的胡玉生怎么都控制不住,眼泪涟涟到了停车场都擦不干。
郎青峰也没有不耐烦,捏着纸巾给他擦泪,时不时在他额头上吻一吻,车停下来他吩咐子岳,“你先上去吧,房卡留给我。”
子岳从来没见过郎青峰这么软和的样子,神色古怪地留下房卡等物下了车。
跟上一个出事儿的酒店一样,郎青峰住顶级套房,子岳和其他狼族的成员住在同层附近。
他才从电梯出来,就被等待已久的子熙拦住了,“哥,之前林家山庄那件事有进展了。”
子岳挑眉,“找到失踪的人了?”
“只找到一个,林涵的经纪人王宇,”子熙高兴的是这边总算撇清关系了,“在山庄后山的一棵树上挂着,一条腿骨折,饿的有些很,其余没什么。”
“就在这些消息?”子岳打开自己的房门,“进来。”这个弟弟要教训了,做事儿丢三落四太马虎了。
“当然不是,”子熙耸肩,这位同族哥哥一皱眉,他就知道又是嫌弃自己了,“他是清醒的,警察做了初步审讯,我们的人拿到消息。这个人供述在你跟那个胡玉生离开后半小时,其中一个保安把他打晕了,后来的事情就没什么意识。子杏姐已经去警察局签了字,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
子岳想到自己离开那个小院时候诡异的感觉,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目前自己是撇清关系了,可是案子还没结呢,会是普通人类做的吗?是不是应该叫纯阳去看看那个大难不死的经纪人呢?
地下停车场里,胡玉生又哭了好一会儿,实在不好意思,从郎青峰的怀里挣扎开来,“你别安慰我了,越是安慰我,我越撒娇,就哭的越厉害。”
哭的也挺可爱的,郎青峰摸摸他的脑袋,“难过的时候找个亲人朋友撒撒娇没什么不好,不用不好意思。”
可是我是成年狐妖,胡玉生鼓鼓腮帮子,自己的幼稚行为实在没有说服力,索性不接话,只在心里暗暗下决心以后坚强点。
郎青峰拿起房卡,“走吧,换了个酒店,不知道你习不习惯,或者你应该去见见你族里那两个小家伙,一夜不见你,大概已经着急了。”
一说泉心泉意,胡玉生忍不住拍了拍脑袋,“哎呦我这个猪脑子,我把他们俩完全忘了,之前醒来就应该打个电话的。”
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怎么有足够的细心照顾孩子,郎青峰一笑,“现在也不晚,你安全的消息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
☆、第21章 试镜
回到b市之后大概有两三天,胡玉生没怎么见到郎青峰。
同一个套房,郎青峰没跟他睡一个卧室,每天醒来人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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