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盛笑眯眯地看着额头上渗着汗珠的少年,不为所动。
陈星泽气哼哼地做完计划,又到路边拦车。
明明是米盛要带陈星泽出去玩,最后却演变成陈星泽忙前忙后。买票、买水、背包、拎东西,全是陈星泽一手包办,米盛全程轻装上阵。
就这样转了半天,最后他们来到位于独山路上的大教堂。因为时间比较晚,游人不多,陈星泽一边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边欣赏建筑。在陈星泽兴致勃勃到处走动的时候,米盛就靠着墙上休息。他看着不知疲倦的陈星泽,发自内心感慨年轻真好,好像永远不会累一样。
逛完教堂,天已黄昏。
米盛疲倦得快走不动了,陈星泽让他在门口等着,自己去买了两支雪糕。回来的时候米盛被路旁一个拉小提琴的街头艺人吸引了。陈星泽过去将雪糕递给他,米盛轻轻舔了一下。陈星泽笑着问:“好吃吗?”
米盛点头。
陈星泽拉着米盛到旁边的椅子里坐着。
“歇一会再走。”
他看出米盛累了,有心让他多坐一会,便来到那位街头艺人面前。街头艺人刚刚演奏完一段,正在休息,忽然看到面前来了个笑容腼腆的大男孩。
陈星泽指着小提琴,“借我用用行吗?”
街头艺人爽快答应。
陈星泽架起琴,先试了试音,站定五秒沉静心情,然后一段悠扬的提琴声倾泻而出。
这首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是小提琴独奏曲里的不朽名作,表现了居无定所的吉普赛人在饱受歧视下依旧维持着积极的生活态度。
夏夜的温热让陈星泽不需要太活动手指就能演奏出艰涩绚烂的技巧。米盛听得入迷了,他不是第一次注意到陈星泽的手,但在他演奏乐器之前,米盛仅仅是觉得那双手很漂亮。
陈星泽的技法和外形吸引了很多人驻足观看,还有人拿手机偷偷拍照。这并没有影响到他,少年闭着眼睛,无比投入。他还穿着昨晚米盛给他的旧衣服,一件廉价的白衬衫,可那认真演奏的姿态却高贵得如同教堂壁画里的圣徒。
一曲结束,大家都为他鼓掌,陈星泽这才注意到周围那么多的人。他有点脸红,将琴还给街头艺人,从人群中挤出来,坐回米盛身边。
米盛看着他,“你还会这个?”
陈星泽擦了擦汗,“我不止会这个。”
米盛:“还会什么?”
陈星泽少年心性起来,说:“你叫得出名字的乐器,我应该都能比划两下。”
“学了这么多?”
“专业学过的就那么几种,不过乐器这个东西一通百通,我妈会得更多,都是她教我的。”
米盛凝神看着他,半晌疲倦的脸上露出笑容。
“小鬼。”
“嗯?”
“你要小心了。”
“小心什么?”
“你这蠢货的脾性,配上这种硬件条件,早晚有一天会被哪个心机小0大卸八块拆骨入腹。”
陈星泽撇嘴,“不可能。”
“你要相信过来人的经验。”
“我喜欢的都是好人。”
“你知道什么叫好人?”
“知道,尤小林和陆昊就是好人。”
米盛眼角一吊,冷笑道:“你还做着这种要跟直男在一起的梦呢,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可能了。”
陈星泽不甘心。
“你不是在骗我吗?”
米盛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就这句是真的。”
陈星泽腾地一下站起来。
米盛看着陈星泽气得发红的小脸,笑得越发潇洒。“不信啊?走,回去我给你找几个人讲讲他们亲身经历的血案。”
“不用!”
“别客气啊。”
“谁跟你客气了!”
陈星泽越气,米盛就越开心,他简直觉得周身的疲惫都长着翅膀飞走了,伴随着戏弄和咆哮,他们踏上归程。
第20章
回到“虹色”,米盛果真找来几个人给陈星泽洗脑,大家都不约而同劝陈星泽别找直男。
“别自虐啦,最后一定会很受伤的。”小川一边说一边夸张地往陈星泽身上靠,米盛从后面拎着他的领子给他拽开,小川不满地翻了一眼。
陈星泽被大家七嘴八舌说得郁闷不堪,主动提出要喝酒,这次jo没有阻拦。期间陈星泽去解手,在洗手间门口看到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亲吻,吓得都不敢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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