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皱眉:“你没有手帕吗?”
“……”其实我也想高雅一下拿出手帕帮他擦擦……但无奈我从没有装手帕的习惯——因为懒得洗。
我把安折上去的衣袖放下来,带着他出了食堂去甲板,不靠近栏杆,只是吹吹风,安应该不会太害怕。
但显然我低估了他对于大海的恐惧。
他鲜少的主动抓住了我的手腕,力度大到我疼的龇牙咧嘴。
我只好连忙带他退回船舱,反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算是安抚。
安看了我一眼,脸色不怎么样,只是表情似乎不那么紧绷了。
船舱内正好路过几个学生,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子弟,那种娇纵的气息扑面而来——有点眼熟。
我抽了两下嘴角立刻让路。
虽然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但是这样的家伙最讨厌,如果不小心惹上,绝对会是麻烦。
那几个学生似乎也是新生入学,因为面孔还很青涩,带着少年人的稚气。看到我的时候皱眉,一脸不屑——大概是因为我穿的太廉价的关系,然后看到安的时候,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我敢用我压箱底的那最后半根火腿肠打包票——那绝对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果然,那几个小少爷围过来,目标不是我,是安。
安表情完全没有改变,似乎是一点也不在意,只是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阿拉~这不是沃伦德家的小少爷吗?”领头的那个少年越众而出,说话阴阳怪气,听着让人很不舒服:“据说是个作曲系的天才呢,被沙鲁大师夸奖过很多次……上次的家族宴会,你可是出了不少风头,让沃伦德家丢了不少脸面呢!”
沙鲁大师我知道,是世界知名的交响乐团指挥家,没想到安还被他夸奖过……不过……后面那个劳什子宴会是神马玩意儿。
安还是面无表情,只是刚刚好些的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了。
我直觉有些不对劲,用小指挠挠他的掌心,换来他一记狠瞪。
哦,能瞪人就好。
我看了那个领头的少年一眼,半晌,才反应慢半拍的记起来昨天我们的确见过面,昨天遇见的小猫咪,也是被他欺压着。
于是我不由自主的上下打量。
他估计是没注意到我的眼神,继续说着:“原来沃伦德家的小少爷也要入学啊,看来学院里要多一桩笑话了,被称为天才的沃伦德小少爷居然会在宴会上紧张到昏迷不醒……”
他刻意的大笑,和其他人一起,嘲笑和恶意扑面而来,让人作呕。
我皱眉。
安还是不言不语,仿佛他们说的不是他一般。
“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还冤枉了你不成?听说……是学院派了邀请函邀请你来入学的?要是他们知道自己邀请了这么个废物,会不会后悔到吐血?你……”
我把安拉到身后,挡住杰鲁的视线。
“……啊对不起打断你一下……”我努力做出诚恳表情,发问:“请问你是?”
“……”正讲到兴头上被打断估计非常不爽,杰鲁怒视我,不回答。
于是我做出你好可怜的怜悯表情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小声的对安道:“安,这人好可怜,病的好严重,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安抽了抽嘴角。
正确的说是所有人都抽了抽嘴角。
我再接再厉:“安,你知道他是谁吗?”
安看了我一眼,摇头:“没见过。”
于是我再次做出怜悯表情看着杰鲁:“安你明明没见过他,他却好像觉得自己见过你——他是不是有妄想症?”
杰鲁同学怒:“我才没有什么妄想症!我明明见过沃伦德!该死的你胡说些什么!”
“真可怜,又失忆,又妄想症,还有焦躁狂暴精神病……”我有些担忧的拉着安后退一步:“安,别跟他靠的太近,万一传染怎么办?”
“……”众人再次沉默。
“我也没有失忆!我是杰鲁·莫德涵!”
“哦!”我惊喜的看着他:“你记忆恢复了啊!”
“……该死的你是在耍我吗!!!”
于是轮到我抽嘴角了:“你怎么现在才发现我在耍你……”
“……”大家再次沉默。
于是我忽然发现我原来有冷场体质。
安看了我一眼,居然少见的眼里多出来几分笑意,松开我的手,绕到我身前,终于开口对那个叫做杰鲁的说话:“杰鲁·莫德涵?我好像记起来这个名字了……你父亲是奥地利的贵族?”
他嘴里不冷不热的说着,可是眼神却让我觉得陌生——锐利的让人发寒。
杰鲁狐疑的看他。
“论起辈分,你只能算是我母亲的远房亲戚,该喊我一声表哥呢——听说你是因为在雕刻上有一点天赋才被送进来的?”
杰鲁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虽然说你家那边的确是还算有几分势力……但是如果真的和我对上,被放弃的会是谁,这是你我都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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