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是在揶揄他吗?
他只是不希望有人来问他的生活怎会变成如此,才会刻意回避所有在商场上认识的人,这麽做很正常吧?
还有,他怎麽知道自己在闪躲人?
被堵得哑口无言的他就只能继续站在原地怒瞪著,再次感受到被他牵著走的感觉。
无奈之馀,他直觉地把视线落到汪掌柜身上。
只见他一脸尴尬地看著自家主子,对於被发现的协助不知该做何解释,只能一迳地乾笑。
苏若白让他的话彻底打动了,再看著他的同时,眼底已没了不悦的情绪。「我决定继续留下,是看在小安的份上,以及汪总管的面子上,可不是因为你的话。」汪掌柜在他走投无路时给了他一个讨生活的机会,於情於理,他都该继续待在这才对。
「我知道。」了解他的倔性子与不肯服输,任如夏淡笑後耸了下肩,顺著他的话回道。
他好像有点上瘾了,变得很爱挑他的弱点来让他答应自己。
为了不让他再因自己而感到不自在,任如夏选择提早离开不在这用膳,可想而知,杜平一也尾随著他离开。
一出客栈,不停观察著他的杜平一再也压抑不住内心高涨的疑惑,纳闷道:「你对苏公子会不会太过执著了?」前两次还能说是同情他,才会适时地出手协助,可这次……他承认,用计留下人的事再超出他理解范围,到底,他想要苏若白做些什麽?
要是他现在说出想帮他东山再起的话,只怕他会开始习以为常,觉得再正常不过。
闻言,任如夏脚步突然顿了下,而後才继续往前走,脸上无太多表情的他让人猜不出他心里想些什麽。
「其实……算不上执著。」他沉吟著,俊眸直视前方的路,不受四周喧闹声影响地想著例外一件事。
「你认为,轩香书坊出了什麽事?雕刻师出面接洽书商的事不说,明明苏若白人还再,却好像把整个书坊给拱手送人,说自己与书坊再无关系,你不觉有些古怪?」
「就算事有蹊跷,也与咱们无关,不是吗?」他不懂的就是这一点。
若要说他只是单纯地想帮人度过难关,看起来似乎又不太像,但他又想不出足以解释的理由。
「无相关不代表不能帮忙,我说过,只要他愿意开口求助,我定二话不说帮他拿回轩香书坊的所有权。毕竟,少了他,也就没了竞争的感觉。」在得知苏若白与书坊无关後,他立即调出渊庆书坊这几个月的销售纪录,查出所卖的数量比往常增加了不少。同时他还派人四处去询问,问出已有几个书商不再进轩香书坊的书,这也是他想插手帮忙的原因。
任家与苏家在印刷书上虽竞争了好几十年,已养成了一种难得的默契,彼此使尽全力的竞争,却不交恶,甚至还有英雄惜英雄的气度在,敬佩著对方的的才能,在这情形下,他当然不容有人轻易毁去他的对手。
况且……没他出面与自己抢夺书商,那多无去啊。
杜平一侧过头再看著他,半刻,无奈地摇摇头,轻叹口气。「你若想查出苏家发生什麽是并不难,我派人去查就是,可我希望你明白自己在做什麽。」可千万不要帮忙帮过头,反让人给打垮。
相夫诱子【十一】
他总算知道为何轩香书坊的小小雕刻师能掌握整个书坊大权,原来苏若白在离开苏家前,就已经签下了给予约,清楚写著轩香书坊以及苏家大宅将无条件地奉送给那位雕刻师。
在查清整件事情後,除了惊讶,他已无法再用任何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有谁会愿意把自家产业让给毫不相干的人?尤其还是在不收取任何好处下送人,除了好赌成性输光家产,他还真的想不出有什麽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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