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愉快的。”
包子铺外边沿街架了几张油腻腻的桌子,其中一张桌子上放了笼吃了一半的包子,两碗豆浆都快见底了。
说话的是漓水县警局里的两个小警员,他们正在吃早饭,顺便聊着些什么,一天的好心情从八卦开始。
早晨九点不到,一辆车在漓水县警局门口停下,门口候着几个穿警服的小警员,早上聊天的那两个也赫然在列。
黑瞎子透过车窗看到在门口等候的几个小警员,站成一排搞得特别正式,想想这些个人都是来欢迎他们的,黑瞎子这心里就特舒坦,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这排场不错。”
王胖子坐在副驾驶座,本来挺宽敞的空间,到了他那儿就略显拥挤了。他艰难地挪动了下身体准备下车,低声道:“一排糙汉有什么好感叹的,一排露大腿的兔装软妹才叫排场!”
车门打开,一个快谢顶了的中年人又是握手又是寒暄,他是漓水县警局的副局长。黑瞎子和胖子跟副局长一番客套后就开始了解起案情来。
这次市局派到漓水县的是黑瞎子、张起灵、王盟和王胖子。王胖子虽然是法医,但他更喜欢跟着吴三省混,谁让跟他有过命交情的兄弟在吴三省手下呢?
县里的法医已经用低温冷冻把尸体碎块拼接起来,塑料袋里的尸块只是尸体的一部分——右腿和右臂,右手手腕以下缺失。根据这些根本无法判断死者身份。
警局解剖室里,王胖子、张起灵和黑瞎子在县里法医陆仁嘉的陪同下查看了尸体,王盟只是看了一眼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他进警局没多少日子,小心脏还需要时间的沉淀。
胖子围着拼接起来的尸块转了一圈,根据腿的长度和粗细可以判断死者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体重一百六左右,应该说是挺魁梧的身材。脚上没有明显的老茧和伤痕,说明他不是从事体力活,生活质量还不错。等等,脚趾甲里有泥沙。死者生前在泥沙地里走过?不太可能。那么案发地点是一块泥沙地,凶手在搬尸时死者的鞋子脱落,然后泥沙混进了脚趾甲里?有一定可能。
右臂上断口的切面非常整齐,工具很有可能是电锯或切割刀。可是死者的右手去哪儿了?胖子检查过装尸块的红色塑料袋,完全可以在放进一只手,凶手为什么选择将右手独立起来?这里右腿和右臂都是一块不落地堆放在一块儿,说明凶手有很好的分类意识,把右手独立起来,没理由的。难道右手之中有什么证据,让凶手必须把它藏好,或者,凶手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欢收集右手?
“尸体的其他碎块还在打捞中,这包是孙大爷在中下游之间打捞到的,凶手极有可能是把尸块包在红色塑料袋里,再以石头和红色塑料袋相连,沉入水中。这一袋因为某种原因,塑料袋和石头分离,尸体腐败产生气体,然后飘到了水面。按照这条河的水流速度,剩下的尸块应该还在中游或下游,我们警队的人正在全力打捞。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头颅找到。”陆仁嘉开口说道。
“最近有没有人报失踪人口?”黑瞎子的手从尸检报告上一划而过。
“没有,也许死者不是本地人。”
“对了,你们县里有没有泥沙地?”胖子小心翼翼地用镊子从死者脚趾甲中取出少量泥沙,泥沙中泥的含量很少,基本上都是沙子。
“这我不太清楚,你得去问陆仁倚。”
胖子拿镊子的手一顿,被这奇葩的名字吸引了注意力,问道:“你们是亲兄弟?”
“呵呵,很明显噢。关于沙子,我向领导汇报过,不过他似乎对沙子似乎没什么兴趣,相对而言,他对拼图更感兴趣,他认为这件案子应该先把尸体的碎块找全。”陆仁嘉看了缺失右手的右臂一眼,说道,“天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难得,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是不是该请你们去喝一杯?”陆仁嘉看着胖子说道,大有相逢恨晚的意思。“走吧,我带你们去找我弟。”
陆仁倚是陆仁嘉的双胞胎弟弟,俩兄弟一个文静,一个活泼,性格倒是互补。陆仁倚生性活泼,经常在外面窜,是警局里的百晓生,大到谁家结婚满月,小到街上有几条流浪狗,他全都知道。
陆仁嘉找到他弟弟,陆仁倚二话不说,拍着胸脯就打保票:“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县里泥沙多的地方大多是施工地,现在正在进行新农村建设,再加上县里本身就有工程在建,施工地较多,有几十处,还有一些废弃的地方也有泥沙堆积,怕是不好找。
施工地有人,凶手不会选择人多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犯案,所以陆仁倚决定先带他们去有泥沙堆积的废弃地点看看。
陆仁倚是个很热情的人,四位长官初到漓水,对漓水还不熟,所以他决定全程当司机,带他们去可能的案发地点。四人看陆仁倚那么热情,也不好推脱,便欣然接受。有人愿意当免费司机,自然是好。
陆仁倚开着他那辆快掉漆了的小面包车来到胖子他们面前,王盟咽了口口水,觉得这车压力有点大,这么多人上去,半路不会抛锚吗?黑瞎子心里默叹一声:古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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