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禾没动,他愣愣地看着小女孩,像看着一块岩石一棵树。小女孩吃惊地后退一步,她说:“哥哥,你怎么哭了?”这时田一禾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脸上的湿冷。小女孩被他古怪的脸色吓着了,回头叫妈妈。她母亲跑过来把她抱在怀里,瞄了田一禾一眼,哄着孩子赶紧走开。
闸口洞开一下子泄了洪,田一禾放声痛哭,像一只受了伤害的野兽的嘶吼。
事情过去之后,田一禾感谢了那个女孩很久,他祝愿她一辈子平安幸福。他明白了,为了胡立文那个东西,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再失去生命,不值!
等田一禾冷静下来,他不得不承认,这件事里他也有错。不在于轻信不在于承诺不在于付出爱情,而在于他的信任他的承诺他的爱情太过专注激烈而极端,而这些胡立文都承受不了。那时他以为爱情就是最强有力的武器,只要彼此坚守,就可以排除万难披荆斩棘一往无前。可经历过才知道,爱情就是个狗pi。
总归一句话,他还是太年轻了。
田一禾不恨胡立文回家去哀求父母的原谅,如果不是父亲母亲的态度太令他伤心,他也差点回去。他只恨胡立文为什么要瞒着他,为什么不坦白说出来,难道经历了这么多,连句实话都换不来?
他把他扔了,自己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毕业、结婚,也许生个小孩。只剩下他一个,落在黑黢黢的洞底,抬头仰望永远也触摸不到的光明里,那个男人冷漠地转过身去,消失在一片虚无中。
到最后,田一禾不知道更恨谁,抛弃自己的他,还是太过傻x的自己。
田一禾只是不愿再回想,胡立文是一道不可逾越的万丈深渊,他扭曲了田一禾的整个人生,阻隔了田一禾对往事一点点回忆的可能性。因为胡立文的存在,田一禾二十多年的生命变得暗淡苍白,连曾有过的快乐和童年都变得虚假或模糊不清。
如果可以,本来就应该可以,田一禾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胡立文,两年前在街角只是个意外,一个偶然事件。
可所谓偶然,就是说它还有再次发生的小概率。
田一禾低着头往外走,他想离开这里,想离开跟胡立文有关的任何东西,哪怕只在一处中间中呼吸。
田一禾没想到胡立文竟会追上来,事实上,胡立文还真就追上来了。为避免别人诧异的目光,胡立文没有跑起来,但他竭尽所能加快脚步,低呼:“禾苗,田一禾。”
田一禾没理他,走得更快了。
直到出了万豪门口胡立文才加快脚步一把拉住他:“田一禾!”
“草,你干吗!”田一禾用力挣脱,“你tm想干吗?”
“一禾……禾苗……”胡立文长得很带劲,是那种浓眉大眼的帅气,个头比田一禾略高一些,此时一双眼睛凝视着田一禾,居然流露出万分痛惜:“一禾,你怎么,怎么变成这种样子。”
田一禾闭了闭眼睛咬了咬牙,知道今天肯定轻易没完,索性转过身来面对胡立文,不耐烦地说:“我怎么了?我这样怎么就碍你眼了?”
“你……”胡立文上下又把田一禾打量一遍,像是难以启齿又像是痛心疾首不得不开口,“你怎么,怎么能做这种事?”
田一禾有点愣了,我tm做什么事了?
胡立文没等他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说:“谁带你来的?你不能……不能找董正博那样的……他不是好人,他能玩死你!”
田一禾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胡立文竟把他当成出来卖的了,傍大款的了。田一禾先是惊诧,继而嘲弄,继而冷笑,继而愤怒,tnn的胡立文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我在他眼里就是这么个下j的玩意?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胸膛里猛地蹿出一把火来,田一禾瞬间炸毛了:“你tm说什么呢?!刚吃完大便不知道漱漱口再说话啊?有pi就憋着非得放出来啊?你心里瞎眼睛也瞎吗?心里脏眼睛也脏吗?我用谁带来了?我卖给谁了?我堂堂正正用邀请函进来的我卖谁了?是不是你把pi股卖别人了好不容易混进来就以为谁都跟你一路货色?”
最后一句话令得胡立文的脸色顿时变了变,他喘出口浓重的粗气,看看旁边的酒店服务生都偷觑他们俩,息事宁人地低声说:“你别嚷嚷,有话好好说,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聊……”
“聊什么聊?聊你x个脑袋,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都出了明锋的宴会厅了,田一禾还怕谁?越喊声音越大。旁边门卫实在看不过去了,过来客气地说:“不好意思两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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