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
出声问的下一秒,灯灭了。白长歌不顾疼痛下了床,到玄关时,那人早已不见身影。
外面传来了一些脚步声,还有一些细微的交谈声。
不多时,张幼景提着食盒出现在了门口,紧随其后的是陈夫子。
“长歌,你怎么下床了?”张幼景问道。
白长歌摇了摇头,没说话,转身爬回了床上。
张幼景放下食盒,点亮了书桌上的灯,陈夫子站在床边看了看白长歌的伤势。
而后关切的问道:“除了脑袋上这个大包,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那就好,下午大夫来看过了,说是皮外伤,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书桌那边飘来了饭菜的香味,白长歌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然后又抬头看了看陈夫子。
“饿了?”陈夫子看着白长歌的小动作问道。
白长歌点点头。陈夫子笑了两声,说饿了就去吃嘛,又没人拦着你。
“可是夫子,你踩我鞋了。”
陈夫子干咳两声,尴尬的挪开了脚。
在白长歌吃饭时,陈夫子又在身后说了些该注意的事,然后离开了他们的宿舍。陈夫子刚离开白长歌就放下了筷子。
“怎么不吃了?”张幼景问道。
“头痛。”白长歌说着,伸手摸了摸那个肿起来的大包。
刚刚起来吃饭,无非是做给陈夫子看,免得到时候他和离哥哥告状。白长歌起身端起一盏灯走向衣柜,在里面摸索了半天,终于掏出了一包梅干。
“吃吗?”白长歌在书桌上打开了纸包。
“你怎么还带着零食来了。让夫子知道了肯定是要没收的。”张幼景颇为无奈。
白长歌捏起一颗梅子放入嘴里,嘟囔道:“这不是没让他发现。”
夜深了,两人陆续上了床。
白长歌怎么也睡不着,一直在想站在玄关处的人是谁。
翻来覆去许久,白长歌还是决定问一下,“幼景,今天你们来宿舍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有人路过?”
“人,没有啊,怎么了?”
“没怎么。”白长歌将被子拉上来,蒙住了头。
过一会儿,又问道:“幼景,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张幼景翻了个身。
“也许有,也许没有吧,反正我是没有看见过。”
白长歌按了按头上的包,有点痛。
“你说,今天天气怎么那么奇怪啊。”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张幼景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
“我今天不是被撞倒的,有人推了我。”白长歌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张幼景讲话。
张幼景一下愣住了,想来白长歌在这除了和高时羽有点过节外,也没有其他人了。但他一直没敢想,高时羽会下这么重的手,这个堂弟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长歌…”
“幼景,我想离哥哥了。”
张幼景没有接话,白长歌也没有再出声。
第8章 第 8 章
这天夜里,白长歌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他和夜里再次相见的那个雨夜,这一次他没有再躲起来,而是跑了出去,倾盆大雨把他淋得全身湿透,雨水甚至模糊了他的眼睛,他往父母的院子里跑啊跑,却怎么都到不了,他累到精疲力竭,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看他。
雨水突然停了,白长歌抬头,看见撑伞的夜离,他起身紧紧的抱住了夜离,哭得更厉害了。夜离拍着他的背,轻声说:“长歌,我该走了。”
闻言白长歌抱得更紧了,嘴里一直在说不要走,不要走。可是夜离还是消失了,白长歌一个踉跄,睁开了双眼。
用袖子抹干了眼泪,转头看到张幼景还在熟睡。
白长歌想,可能他是真的太想念夜离了吧,虽然曾经分开过那么久一段时间,自己都熬过来了,可是现在这种明明可以相见却要分开的滋味,真是一点都不好受。
于是乎,接下来在私塾的日子,每一天,白长歌都感觉像是度日如年。与此同时白长歌与张幼景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以至于每次看到高时羽时,都被一张臭脸相待,再到后来不管他和张幼景去哪,高时羽都会以各种各样的形式或理由出现,虽然对着白长歌时,高时羽依旧是那张臭脸。
四月十九这天,白长歌起得很早,顺手把熟睡中的张幼景给拉了起来,一脸茫然的张幼景看了一眼一脸激动地白长歌又倒回了床上,听着白长歌收拾东西的声音,却是再睡不着了。张幼景缩进了被子里,爬到了床的另一头,冒出一个脑袋来。
弱弱的喊了声:“长歌。”
白长歌停下手中的事,蹲在张幼景床前,问道:“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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