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极为镇定地帮小胡把脸抹干净,小胡深吸一口气,问苏林:
“你的好基友,东门十里外宠物医院里那些小家伙呢?”
苏林想了想,郑重回答道:
“对对,它们也有知情权!”
从郊区到市里的城际公交五分钟一班,非常方便,苏林拖着大大小小的包裹,一趟一趟往公车上搬,司机点燃一根烟,一直烧到烟屁股,苏林抬头擦汗:
“大哥,车门……”
司机把车门重新打开,苏林抽回被夹住一半的大棉布口袋,里面盛满他一年四季各类衣物。
“我记得你上次扛了一大箱医疗器械,从市里运过来的?我说,干你们这一行的,不是外混特别多,怎么连这一点打车的钱都要省?”
苏林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汗,车上没有座位了,他抱着几大袋包裹,顺势坐在公车后面的台阶上,正对着空调出风口,一脸惬意:
“大哥,我那是搞批发,胰岛素,呼吸机,心脏起搏器,应有尽有。下次有什么需要,不用客气,我给您批发价。”
司机嘴角抽搐两下,默默转过头专心开车。
苏林把包裹一路拖到舅舅家。
舅舅正在家里通下水道,手里拿着工具,忙不迭迎出来。
苏林跟他走了一阵,大为尴尬,偷偷嗅了嗅自己的胳肢窝,更疑惑:
“舅舅,你有没有闻到一阵怪味?”
舅舅也闻了闻自己的上衣,大窘道:
“我在通厕所,你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两个人合力把东西抬上楼,舅舅看了看客厅的钟表:
“你舅妈要下班了,我先去做饭。”
于是苏林转战厕所,下水道通了的那一刻,他茅塞顿开,内心戚戚:
舅舅似乎忘了洗手。
这顿饭他吃得诚惶诚恐。
苏林的舅舅在军区总院保卫科就职,对方圆五里内的地形了如指掌。表妹蒋晴目前是总院的实习护士,对医院上上下下各色人等一清二楚。最厉害的是舅妈,抓住了全院同志的胃,这位杰出的女同胞已经在总院食堂干了十五年,有一次盲肠炎病发,请假半个月,上至高风亮节的院长,下至水深火热中的群众们,都饱含深情地请她赶快回来,新厨师做的饭菜让人难以下咽,简直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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