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见柳敬亭罕见动了肝火,微微犹豫,软了口气,好言相劝道:“书生不也告诫你们读书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柳敬亭一介文弱书生,能够搬动几颗金锭,比不上任何一位狮子园护院打杂的青壮男子,你去了有何用?就不怕狐妖将你抓住,胁迫狮子园?”
柳清山猛然抬头,眼神坚毅道:“我去,即便搬不动多少金锭,可一旁盯着,总能免去些纰漏。”
柳敬亭帮这个儿子正了正衣襟,“小心些。不当官,又如何,心术不正却窃据高位的读书人,早已不算真正的读书人,我儿子瘸了腿,当不了官,却还是能够当一辈子读书人,既然无法治国平天下,那就做好修身齐家,做得到吗?”
柳清山终于有了笑意,“爹,这个不难。”
柳清山跟着老管家,带上一拨几乎人人踊跃的狮子园青壮仆役,神色慷慨激昂,离开这座祠堂。
柳敬亭看也不看那老妪,走到两位岁数差了一个辈分的外姓先生身前,作揖致谢道:“感谢伏夫子,刘先生,为我柳氏教出一位能够以一身正气传家的读书人。”
老夫子依然神色木讷,甚至连轻轻点头都没有,好在狮子园对此见怪不怪,老人在谁面前都是这般刻板面容。
中年儒士笑了笑,“为弟子传道授业解惑,是教书匠职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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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小院住着四位远道而来的侠义之士,比陈平安在窗口,看着外边不同寻常的天色,“看来那头狐妖是给那姓陈的年轻人,踩痛尾巴了。如此着黑袍少年和法刀女冠,两两对峙。
俊美少年一手按住桥栏,收下栏杆化作齑粉,“臭道姑,你真要铁了心拦我?”
女冠站在桥栏上,摇摇头,“拦阻?我是要杀你取宝。”
俊美少年脸色微变。
师刀房女冠冷笑道:“贪图人间文运,你这妖物,越过雷池可不止一步半步。”
俊美少年咬牙切齿道:“你就不好奇为何我作为妖物,却能够在这唐氏皇帝卧榻之侧的京畿之地,大摇大摆谋划此事?”
中年女冠按住腰间那把法刀,“世俗琐碎,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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