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我吗?”雅尔海晴认真地看着天权,湛蓝的眸子平静无波,没有一丝涟漪。在感情上,这个西列斯少年的态度永远都是最直截了当的。
面对那样澄澈透明的眸子,天权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违心地说出那个“不”字。良久,他才缓缓道:“你先出去吧,让莺儿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哦。”雅尔海晴乖巧地点头应允下来,不过他后面冒出来的那一句“要不要我帮你洗”让天权有种之前的话都白说了的感觉。
自从那次温存后,雅尔海晴就发现天权开始躲他了,无论什么时候他想找天权都会被莺儿以各种很充分的理由婉拒。即使他主动缠上去,天权也是忙于手中事务,神情冷漠、言语冷淡,仿佛那天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
其实,这些对于雅尔海晴来讲都不算大问题。在他看来,不管天权的顾虑是什么,只要他们彼此喜欢这个事实还存在,其他的都算不得什么,他有的是时间和精力陪天权慢慢耗下去。
因为难得见到天权,无聊之极的雅尔海晴只好整日和枭儿混在一起。只可惜拥有与孪生姐姐完全相同容貌的枭儿有着和莺儿的明丽活泼完全不同的冷峻沉默,在这个冷心冷情的少年眼中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他的剑更重要的东西。
秋风瑟瑟,无情地吹落了枝上枯红的枫叶,漫天飘落的枫红中一青一蓝两个身影正激烈缠斗着。
青衣少年可谓剑术不凡,剑花一吐便连成剑网一片将那身着蓝衣的少年牢牢困住。而那蓝衣少年也绝非泛泛之辈,铁拳一双硬是将密不透风的剑网防得滴水不漏。
虽是初秋,但由于靠近北极冰洋,北风一起喀颜的气温就下来了。莺儿将一袭墨色大氅披到仅着月白色丝质夹袍的天权身上,关切地道:“四殿下,这里风大,还是回屋休息吧。”
“莺儿,”天权不以为然的笑笑:“我又不是纸扎的,不会被风吹走。”
“明明身上不舒服还在这里吹冷风,大小姐要是知道的话……”莺儿用天权刚好可以听到的声音小声抱怨道。
“哪有那么严重,”天权挑挑眉,“我没事的,莺儿。”不就是早上起床时有点恶心反胃吗,这丫头还真是大惊小怪。
“那样还叫没事?”莺儿差点抓狂,想起早上见到四皇子伏在床沿吐得一塌糊涂几近虚脱的样子,真不知道怎样才算是他说的有事。
“你说他俩谁会赢?”不想被莺儿再念叨,天权赶紧转移了话题,目光投向那两个仍然缠斗在一起的身影。青衣的是枭儿,剑法精准狠绝,快招猛攻。蓝衣的自然是雅尔海晴,招式简练明快,攻守得宜。
第二十章
“枭儿赢不了,海晴不敢赢。”莺儿根本没有抬头,只是认真替天权系着鹤氅的系带,道:“这次秋狩真不带海晴去?”
“你说呢?”天权淡淡反问道,神色看似平静如昔,眼神却是显得有些茫然。自那日两人温存后,天权就竭尽所能的躲着雅尔海晴,可惜无论他神情如何冷漠、言语如何冷淡,雅尔海晴都能视而不见,待他一如既往,没有丝毫改变。
莺儿幽幽叹了口气,不再多言。良久,天权才出声道:“回屋吧,还有些事要赶在秋狩前处理完。”说着转身朝书房走去。莺儿闻言诧异道:“莫非,殿下认为今年秋狩会有意外?”语气显得不是很肯定。
“西列斯和乌鲁尔特的问题已经解决,以阿烈古琪的性子对那帮老家伙的忍耐应该到极限了。”天权边走边道:“再说,渝京的消息他知道的可不比我们慢多少。”提及渝京,莺儿沉默下来,齐王最新交代的任务不是一般的棘手。
看着天权和莺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处,雅尔海晴略一愣神被枭儿抓住破绽一剑抵上胸口。“我赢了,不打了。”说着将流光剑缠回腰间,枭儿转身离开。“说走就走啊,真不够义气。”留下雅尔海晴一人在原地不满地大叫。
一向视剑如命的枭儿居然都被烦到宁可放下剑也要躲开他了,这样的结论让雅尔海晴很是忿然。不过抱怨归抱怨,雅尔海晴却没有留下枭儿的意思。哼!不带我去秋狩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没去过,你们不带我,我自己去。
秋狩大典是赫提开国以来为了纪念先祖功勋和保持尚武风气而举行的一年一度的盛事,旨在教训子孙莫忘祖辈开疆辟土的艰辛,在太平时期也要居安思危,文武并重。
秋高气爽,衰草如盖,漫山红遍,位于喀颜西郊的狩猎场万马奔腾,人声鼎沸,呈现出一派雄浑、壮丽的景象。
阿烈古琪一袭紫金蟒袍居于观礼台的正位,脸容严肃,神色冷漠,一对金眸深邃莫测,眼神锐利,目光如炬,自有一股震慑人心的气势,整个人像是一把犀利的宝刀,光芒根本掩盖不住。
在他身旁的是王后殷妲,一袭红衣绚烂如火,红发飞扬,碧眸幽深,明艳不可方物,不过此时殷妲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怀中咿咿呀呀的小女儿央桑身上,对场下的热闹情景置若罔闻。
见君上一身宽衣锦袍没有下场一试身手的打算,负责秋狩安全的禁军统领乔依思大大松了口气,毕竟西乌两族后裔引起的内乱刚刚平息,心怀不轨的漏网之鱼大有人在,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秋狩并不仅仅只是简单的狩猎比赛,狩猎成果历来都是加官进爵的参考要件之一,更何况赫提民风开放,参加秋狩的人员不止局限在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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