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巫……”
冷不丁的,唐歌的思绪被人打断,转回头,发现几个族人拖着一个大兽皮包袱,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
“什么事?”唐歌懒洋洋的问道。
族人小心翼翼的答道:“草蛟已经被挖出来了,您看怎么处置?”
唐歌抬头看了看高高的旗杆,貌似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么好的旗杆,光秃秃的太浪费了,不如把草蛟大酋长挂上去吧。”
族人们面面相觑,然后齐齐的把目光投向青山。
青山长叹一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不忍再看。
“摆宴!小爷我要庆祝胜利!派几个人去那些看热闹的部落转一圈,看有没有人乐意赴宴的。”唐歌目不斜视的盯着手中的鳄鱼旗,僵着脖子强忍着不去转头看身后那已经被烧成焦炭的草蛟。
半坡豚的人去荒原上转了一圈,便带回了一大群前来“赴宴”的人。
半坡豚的酒宴如今处于一个飞速进化的过程,即便此时刚刚结束战斗,厨艺超群的厨师们依旧整治出了一顿丰盛的宴席。
金碗金碟金食鼎,象著玉匙犀角杯,琳琅满目的餐具,把各个酋长面前的案几铺的满满当当,各种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冒着诱人的香气,在鼻尖萦绕。
换了往常,这些酋长们早就毫不客气的开始大快朵颐了,可此时,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面前是被高高的挂在旗杆上的草蛟,黑乎乎抽成一团的尸体已经被烧成焦炭,不住的随风飘荡,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尸油,身后是越摞越高的尸体堆,同样已经开始准备火化,脚下是未干的血迹,踩在上面黏糊糊,湿哒哒的,周围是闻着血腥味而来,一群一群的苍蝇。身处这样的恐怖环境,能吃的下东西才见鬼了。
饶是这些酋长们自认见多识广,也被今天的事情吓的够呛。
河阳部落啊!荒原上三大巨头之一,辖制着十几个中小部落,曾经风光无限,可是这才一天,甚至一天时间都没用到,就被人彻底灭了族祀,连一向说一不二的草蛟大酋长,都被人挂在旗杆上放了风筝。而做到这一切的半坡豚,看起来竟没有什么死伤!这可就太让人恐怖了!
如今的半坡豚,到底强大到什么地步了?
黑子盯着随风飘荡的草蛟,心头思绪万千。
原本打算看戏,等时机成熟横插一刀,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黑子,做梦也没想到,这场两大部落的战争,竟然连一天不到就结束了。每每想及那恐怖的投石机,以及如同一朵乌云一般的骑兵,黑子都会觉得背脊发凉,浑身冷嗖嗖的直起鸡皮疙瘩。中间他也后悔过,应该一开始就该和河阳部落联手,这样的话或许能重创半坡豚部落,可是到现在他已经明白,即便是他们牛头部落加入战斗,对战局的影响也不会太大。因为那些战争武器太恐怖了,还有那一面面坚实的盾墙,简直想一想就让人感到绝望。
“唐歌少巫到~”
一声唱和,打断了众人的思绪。身着铠甲的唐歌雄赳赳气昂昂的直奔主位,据案而坐,身后就是随风摇摆的草蛟。
唐歌依旧带着面具,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一言不发,众人看不出他的脸色,也不好说话,场上的气氛陷入极度的沉默中。
“唐歌少巫,半坡豚今天的做法,不合咱们荒原上的规矩吧!”脸色铁青的黑子,首先打破了沉默。
“规矩?”唐歌冷笑一声:“规矩是强者给弱者定下的,现在我们半坡豚是强者,我们就是规矩!”
“砰!”黑子狠狠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撑起上身,探着身子对唐歌喝问道:“即便河阳部落惹了你们,可你们也用不着灭人族祀啊!半坡豚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点!?”
“这就算狠了!?”唐歌掏了掏耳朵,语带不屑的说道:“觉得我们狠那就别惹我们啊!我们半坡豚从不惹事,但也从不怕事!只要你们不惹我们,我们半坡豚耍狠也耍不到你们头上。”
“那么草蛟呢!人烧死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对他如此羞辱!”黑子怒目圆睁,颇有物伤其类之感。
“你说他呀!”唐歌竖起大拇指朝身后指了指,然后同样探起身子,直视着黑子,冷冷的说道:“他是我给你们的警告!你们最好记清楚!这就是惹了我们半坡豚的下场!草蛟大酋长也算是个聪明人,一把火了结了自己!不然的话,落到我手里,他的下场还会比现在凄惨十倍!!!”
黑子望着面具下那双通红的眼珠子,不由自主的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种疯狂嗜血的眼神,他只在那些丧失了理智的野兽身上见过,却没想到,这样的眼神会出现在一个小小的少年身上。
“你这个疯狗!!!”黑子咬牙切齿的骂道。
唐歌毫不示弱,一字一句冷冷的说道:“既然知道我是疯狗,那就当心小爷我咬你一口!黑子!小爷的牙口好着呢!你要不要试试!”
“咣当”一声,黑子一脚踹翻了面前的食案,转身就走,待出了河阳部落,黑子最后望了一眼随风飘荡的草蛟,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悲凉之感。
黑子一走,其他部落酋长如蒙大赦,纷纷起身告辞,这破地方他们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了。
待客人走尽,唐歌挥挥手,让人把桌椅餐具都撤了下去。现在还不是进食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个巨大的帐篷里,密密麻麻躺着几十号的伤者,这些伤者需要尽快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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