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是冰天雪地、严寒料峭,屋内虽然点着火盆但温度也不是很高,可天权的身上的衣裳却几乎都被汗水湿透了,体力也在疼痛的袭击下大量流失。
“呃……”强按着疼痛不已的肚子,吃力地在雅尔海晴怀中辗转反侧,天权抿着干涸的嘴唇抑制着逐渐升级的疼痛。
看着怀中痛楚难当的天权,雅尔海晴痛不可抑,不过除了替天权揉揉肚子眼下他能做的事情也不多。
突然,天权仰起头,脸色苍白而疲惫,道:“我身上有阿离留下的雪凝丸,在那个天青色的瓶子里。”
“雪凝丸!这怎么可以?”若不是怀中搂着天权,雅尔海晴差点跳了起来。
第九章
雪凝丸乃是拜月教的不传秘药,它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激发出人体所有潜力,不过由于药效霸道对心脉伤害极深,向来不会轻易被人施用。更何况是现下内伤初愈、身心俱疲的天权,服用“雪凝丸”这般透支体力的药物无异于饮鸩止渴。
“我……我不想让孩子……有事。”由腹部蔓延开来的无尽疼痛让天权在说话的时候异常费力。
“可我不想让你有事!”天权坚决的态度令雅尔海晴有些无力控制地低吼出来。不过他很清楚,如果没有药物的帮助,凭天权的体力是很难支持到最后的。
阵痛持续了差不多四个时辰,产穴却只开到三指多点不到四指的样子,距离容纳胎儿通过还远远不够。何况胎儿的位置较之之前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更何况羊水仍在缓慢却不断的流出,这对天权和孩子来说都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
“相信我,海晴。”天权勉强撑起闷痛连连、沉重不已的身子,试图说服对方:“我不会让自己和孩子有事的。”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密集的疼痛袭来,天权颓然地倒回厚软的床铺,毫无血色的薄唇不停的抖动着,浑圆高耸的肚腹剧烈的蠕动着,原本修长有力的双腿也紧绷着无法抑制地颤抖。
最终拗不过天权的固执,雅尔海晴还是在两次阵痛的短暂间隙喂天权服下了一粒“雪凝丸”。
“雪凝丸”入口即化,生效极快,服过药后,天权原本有些微弱的宫缩很快频繁剧烈起来,腹部坠涨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整个肚子都变得坚硬起来。原本垫在腰下的软枕已经抽了出去,天权平躺在床上,紧紧拽住身下的被褥,同时用力咬住下唇,不顾渐深的唇印中渗出的滴滴血珠。
眼见天权唇角一道血痕,雅尔海晴心下急痛,忙伸过手去,生怕他剧痛之下伤及自身。天权毫不客气,一口咬在雅尔海晴手上。
又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穴口勉强开到六指左右,孩子似乎也折腾累了,逐渐安静下来,就连羊水也暂时不再流出。趁着这会发作地不厉害,疼痛程度也有所缓解,天权终于得以喘息之机。长时间的痛楚之后,他的体力早已耗尽,很快就陷入了昏睡。
此时已近子时,可在阵痛中挣扎了五个多时辰的天权却是整整一天都没有进食。于是趁着天权小憩片刻,雅尔海晴在驿站的外间忙起了两人的晚饭。
沙漠中的驿站是往来的旅人注脚休息的地方,基本的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加之凌叔等人临走前留下的食物和清水,他们在三五日内的基本生活是不成问题的。
清香的小米红枣粥在文火上炖着的时候,雅尔海晴看着自己右手虎口上浅浅的牙印微微一笑,看来天权始终还是没有舍得用力咬上去。
由于腹部的隐隐作痛,天权睡得并不安稳,只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他就被愈加明显的阵痛闹醒过来,有些迷茫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子时,”坐在床头的雅尔海晴一边回答,一边小心吹着盛好的小米红枣粥:“先吃点东西吧?”
“嗯。”虽然没什么胃口,天权还是勉强自己用了大半碗粥,然后抓过雅尔海晴的右手:“痛不痛?”
“怎么会有你痛?”微微有些心疼,雅尔海晴俯下身子在天权苍白的额上印上一吻。
“呵……”天权轻笑出声,不过他的笑容马上就因为一阵骤然的疼痛僵在脸上。这次的疼痛比之前更密集、更剧烈,伴随着沉重的坠涨往身下压去,让他不由得痛呼出声,“啊……”
“怎么了,痛的厉害么?”雅尔海晴紧张地看向天权起伏越来越剧烈的浑圆肚腹,用力握住他右手没有受伤的肘部,生怕他在激烈的挣扎中伤到自己。
“海晴……我痛……”疼痛愈来愈升级,天权的喘息声也愈加沉重,身下被羊水浸湿的床褥被他没有受伤的左手胡乱拧成一团。
“天权,再忍一下,很快就好了。”看着痛得全身颤抖、面色发白的天权,雅尔海晴除了尽力安慰也无能为力,因为害怕羊水流失过快,他甚至不敢为天权揉抚肚子。
“呃……啊……”一股比先前都要来得猛烈的疼痛带着难以抗拒的力量向天权虚弱至极的身体袭来,痛苦尖锐的痛叫从天权口中逸出,一阵晕眩发作,剧烈的疼痛抽去了他所有的意识,眼前被一片黑暗所笼罩,在雅尔海晴的惊呼声中天权失去了知觉。
眼睁睁地看着混着血的羊水汩汩从天权的后穴涌出,迅速染红了身下的床褥,雅尔海晴心下一阵空白。
第十章
疼痛到了极致的时候,想凭借昏迷来逃避都是不可能的,天权再次醒来仍是被那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的阵痛激醒。
“呃……”无法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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