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儿,小苏儿……”阿烈古琪连唤数声,却始终没能得到回应,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除了在一起喝酒和看星星,他到底还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啊,能把天枢气成这个样子,头好痛……
“你说呢,烈……”这一次,天枢不再保持沉默,只见他面带寒霜、脸沉似水,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道,简直就可以说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如果目光也可以杀人的话,阿烈古琪绝对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已经死过多少回了。
“我、我说什么……”大概是被天枢清冷眸中凝结着的寒意所震慑,阿烈古琪声音一滞,竟然向后退了半步,只觉这样的小孩真是可怕,不过也很可爱就是了。
“你干的好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唔……”见阿烈古琪毫无悔意,天枢眼中寒意更甚,他忽地撑起身子,猛然揪住他的衣领厉声喝道。
或许是被刚才过大的动作牵扯到了身体上某处不为人知的伤口,天枢浅浅低吟一声,好看的眉头也不着痕迹地轻轻一蹙,但是却没能逃脱阿烈古琪热切而关注的视线。
“我、真的、什么都——”阿烈古琪不假思索的“不”字刚要出口,却硬生生地梗在了喉间,再也无法说出,天枢颈上、肩上那些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红痕深深地刺激了他。
阿烈古琪并非不经人事,怎会看不出那些痕迹的来历,只是他和天枢,这怎么可能呢。刹那间,昨夜那些凌乱的、散落的片段一一在脑海中呈现,并且逐渐拼凑出一幅完整的画面。
“你还敢说什么都不知道吗?”天枢眸中一抹亮芒闪过,语气中除了阿烈古琪意料之中的恼怒,还有几分他看不明白的小小得意。
阿烈古琪头疼地揉着额角,他隐隐约约地记得,他费尽周折才把天枢摁到床上塞进被窝里躺好,可是他刚一起身,天枢就立即坐了起来,双手死死地拉着他的一只手不放,口中还不停地嚷着好热。
“小苏儿,听话,乖乖睡觉……”夜色深沉,摇曳的烛光忽明忽暗,借着微弱的光芒,阿烈古琪看见天枢一身大红喜服,安静地坐在床沿仰脸看他,虽然不像刚才那样胡搅蛮缠,眼底却是一片茫然,似乎有些恍惚,便忍不住轻声哄劝,低沉的嗓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天枢眼睑微颤,缓缓抬起,眼神毫无焦距,呢喃道:“烈,你不要走,我好难受……”朦胧灯影中,少年绝美的容颜透着异常瑰丽的色彩,此时他发髻已散,长发顺着脸颊垂落,乌黑的秀发衬着艳丽的肤色,竟是莫名的勾人……
阿烈古琪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心口不觉一堵。此刻,他也感到一些不对了,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但不知为何,他的脚步终是没有迈出。
阿烈古琪没有来得及再次开口,就因为突然围绕上颈项的双臂一愣,在他失神的瞬间,天枢的唇已经贴了上来。
阿烈古琪微微一挣,没能挣开主动送上门来的小孩,也就放弃了所谓的抵抗,而是遵循本能,收紧双臂,温热的唇贴上天枢的,辗转吮吸,他轻柔地拨开他的唇齿,邀着他的舌,与之共舞。
一吻终了,天枢抬起头来,直直凝视阿烈古琪,许是不胜酒力的缘故,平时就容貌绝丽的少年此刻更显得娇艳妩媚,只见他双颊泛着蔷薇色的红晕,眼中氤氲如雾,似有一泓秋水般盈盈欲出,不及扎起的长发垂落在肩后,乌黑如墨,让那双漆黑的眸子更显深邃魅惑。
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怕是圣人也难把持,况且阿烈古琪不是圣人,他不着痕迹地褪下天枢的衣物,少年光裸的身体完美地呈现在眼前,如雪似玉的肌肤带着诱人的莹润光泽,撩人心弦,情难自禁。
“烈……”天枢凝视着阿烈古琪,等着他开口,等着他反应。而他,回望的眼神深沉之中竟带着许多的认真。
随即,两个人的身影双双倒于榻上。红烛已灭,帷帐落下,不可遏止的喘息和阵阵低吟自大红喜帐中传出。
后面发生的事情阿烈古琪不敢再想,难道他们真的……
纵然阿烈古琪百般不愿承认,然而铁证如山,由不得他不信,那就是——他和天枢这场玩笑一般的婚礼竟然假戏真做了。
“你还敢说什么都不知道吗?”太过意外和突然的事实让阿烈古琪的脑袋“轰”地一响,瞬时愣在原地,直到天枢怒气冲冲地贴上前来,在他耳边大声质问方醒过神来,呐呐问道:“小苏儿,你还好吧?”
“好什么好?疼死我了……”天枢对他的后知后觉没有抱以好脸色,他皱了皱眉,嘟了嘟嘴,用阿烈古琪听不到的音量极小声地嘀咕道:“你以前都没有抱过女人吗?技术真烂……”
天枢必须要庆幸的是,阿烈古琪没有听清他这番话,否则昨夜发生的一切只怕会在今日再重演一遍,但是阿烈古琪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轻轻抬起右手,用袖角温柔地拭去天枢眼角未干的泪痕。
“烈,你轻一点,嘶——”即便阿烈古琪的动作十分轻柔,天枢仍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身下火燎一般的疼痛让他实是忍无可忍。
出身皇族,和其他宗室子弟一样,天枢早在两年前出宫建府的时候就有文帝钦赐的侧妃一位、姬妾数名,虽然他在多数时候都对那些女人没什么兴趣,但这绝不代表他从来没碰过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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