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听了田舒这“雄心满满”的话,笑了,笑容里有几分无奈萧索,让田舒十分疑惑,而这份疑惑在回到长狄时才得到解答——国府遣使节责令夏瑜田舒立刻返回临淄。
“不能回去!”田舒拍着案几大喊,这已经是今天他第二次这样拍案大喊了。
与田舒颇为激动的神情不同,夏瑜倒很是平和,看着田舒,笑了,道:“我记得在廪丘时,我抗命不尊,不肯回援临淄,你可是吓得要死啊,怎么今时今日你却如此胆大,要违抗国府将令。”
田舒看着夏瑜,嘴唇颤抖,哪怕以他如此年纪,对朝堂变换不若他父亲那般通透,也知道此时夏瑜若是就这么回了临淄,一定不会有好结果。
擅自调兵,绑架上将军田襄来长狄,致使田襄被燕军俘虏,这桩桩件件都是要命的事情,田氏向来最忌惮外姓掌兵之人,又田须在后落井下石,夏瑜若是回临淄,岂能生还!
而这一切归根到底,还是自己无能,大败在公子服人手下,以至于夏瑜不得不冒如此大的风险来救援自己,此时眼看要将自己都搭进去了。
夏瑜看着田舒那副简直要哭出来的样子,如何能猜不到对方心中所想,心中也不好受起来,在他看来,实在混不下去,挂了,也不过是任务失败打道回府而已,而田舒却只怕要为此背负一世的内疚。
是以夏瑜叹了口气,道:“阿舒,你不必如此。”
田舒咬着牙,道:“是我无能,连累阿瑜你。”
夏瑜很是懒散的摊在案几后,仰八叉的栽着,道:“你要是无能,我岂不是更无能,白白把阿襄拐来,还把阿襄给丢了,都没能打赢公子服人,与他这么不上不下的僵持着,要说无能不是你,是我。”
田舒一听公子服人的名字,气的眼睛充血,道:“不是!是那公子服人他……他该死!”
夏瑜摆了摆手,道:“战场相见,各凭本事,哪有自己打输了怨敌人太强大的道理。”
言罢夏瑜翻身坐起,对田舒道:“阿舒,我想摆脱你一件事。”
田舒急道:“阿瑜,我们之间还说什么拜托,你说,就是你要我这条命都没问题。”
夏瑜又摆了摆手,道:“阿舒,别什么命不命的,多不吉利,我不要你搏命,我要你去把国府使节看守起来,国府传令让我回临淄的消息半点都不可以透露出去!”
田舒答应了下来,转身就要去调兵,但随即止步,又回身道:“阿瑜,就算我们把国府令使软禁起来,可是纸包不住火啊,你若不回临淄,国府迟早还会再派令使来。”
夏瑜道:“我知道,我不是要一直抗命,只是在回临淄前,我要做一点事情。”
田舒疑惑问道:“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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