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一直很安静,最后林昼眠的司机有点受不了了,小心的问了句:“林先生我能放点音乐吗?”
林昼眠说:“可以。”
这司机松了口气,赶紧开了电台,这车里这么安静,他都有点怕自己就这么睡着了。
司机没睡着,白罗罗却睡着了。他的头一点点,想要强行打起精神,最终却宣告失败,陷入了酣甜的梦境。
睡着了的白罗罗并不知道,他的头歪到了林昼眠的肩膀上。
在前面开车的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心中微紧,他的第一个反应是白罗罗会被林昼眠无情的推开,但是让他没想到的场景却发生了。这个向来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的风水大师,竟是默许了白罗罗的动作,甚至说表情里还带上了一丝的愉悦。
司机默默咽了口口水,把目光移了回来。他现在的心情和昨天晚上的吴推三有点像,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没睡醒,在做梦。
白罗罗睡了一路,醒的时候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司机把后座上睡的死沉死沉的他推醒,说:“小兄弟,小兄弟快醒醒。”
白罗罗迷茫的睁开眼睛。
司机说:“登机手续已经办好了,林先生在候机室等您。”
白罗罗大大的啊了一声,他伸手抹了抹脸道:“刚才怎么不叫我?”他这话说出口,才猛地发现自己好像已经说了好多次了。
司机说:“看你睡的太熟,林先生就先自己去了。”
白罗罗道了谢,然后拿了自己的登机牌赶紧拖起行李飞奔而去。
在路上,白罗罗问系统,说你说为什么林昼眠不喊醒我啊,这都三次了。
系统说:“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白罗罗说:“真话。”
系统说:“真话是我也不知道。”
白罗罗沉默三秒,虚弱道:“假话呢。”
系统说:“假话是,他怜惜你柔弱的身体。”
白罗罗看了看自己胳膊腿儿,觉得自己怎么也是二十多岁的成年男性,柔弱这个词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于是更加的不安。
待白罗罗闷声走到林昼眠身边,憋的不行的他真的很想扯着嗓子问一句:你到底要干嘛啊林昼眠,有事直说别绕来绕去的好不好呀,你不知道最痛苦的时候就是刀悬在头顶上没有掉下来的时候吗。
但是在候机室的冷气驱散了白罗罗的睡意后,他还是没出息的怂了,因为话虽然这么说,最疼的时候还是刀掉下来的那一刻……
林昼眠坐在白罗罗的身边,耳朵里塞着副耳机。
白罗罗则拿着手机看,快登机的时候,他提醒道:“时间到了。”
“嗯,走。”林昼眠道。
白罗罗见他轻装上阵,忽的好奇昨天那块罗盘去哪里了,道:“先生,昨天那块罗盘您是托运了?”
林昼眠说:“没有。”
白罗罗说:“啊?那能过安检啊?”
林昼眠道:“过不了安检,就不过了。”
白罗罗以为他这话是在开玩笑,结果等到了安检的时候林昼眠居然真的走了特殊通道。于是白罗罗再也没有怀疑过林昼眠说的话。
依旧是头等舱,飞机起飞后白罗罗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此时天空晴朗,他透过窗户看到了大片洁白的云彩。
林昼眠忽的开口,他说:“外面漂亮么?”
白罗罗说:“漂亮啊,你……”他差点说你要不要来自己看看,好在话到了嘴边到底没说出去。林昼眠表现的太像一个健全的人了,连白罗罗都差点快要忘记他眼睛看不见。
“很漂亮。”白罗罗的声音柔了起来,“云是白色的,像柔软,天是深蓝色的,嗯……很纯净的蓝色,一点杂质都没有,让人看了就想睡觉。”
“嗯。”林昼眠说,“谢谢。”
经过这番对话,白罗罗对林昼眠的恐惧意外的减弱了,他想,眼前这个看得起来很冰冷的人,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好相处嘛。可能只是因为不知如何表达,才显得非常无情?
白罗罗心中的父爱疯狂泛滥,感到自己又找到了人生的真谛——这样的错觉,在他到达东北机场时,彻底的破灭了。
下飞机在寒风大雪重瑟瑟发抖的白罗罗哭着对系统说:“他就是魔鬼,魔鬼!!”
系统说:“你刚才不是说父爱泛滥吗?”
白罗罗:“……”
系统很无情的说:“所以你是魔鬼的父亲?”
白罗罗:“……你还是嗑瓜子去吧谢谢。”
☆、第61章 听说我五行缺你
在海边还在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的时候,东北却已经落下了第一场雪。
白罗罗从飞机上下来的还穿着他短裤和衬衫,从飞机里往外走时,抖的像一个帕金森患者。
这时候白罗罗才注意到林昼眠一早就换上了厚实的高领毛衣和黑色风衣,白罗罗又不敢问他要衣服穿,于是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委屈。
系统对他说:“你别委屈了,你赶紧问问他又没有什么衣服将就一下吧,不然你真的要成为这个世界第一个被冻死导致登出的员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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