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中,总会遇到几个人令你怦然心动,让你觉得即使用尽一生都无法遗忘。
很多年以后,琐碎生活与时间倦怠的逐步侵蚀,感觉日益趋于迟钝,心也由得满不在乎,只是记忆不由得你,或闲庭信步的触景伤情,或午夜梦醒时分的黯自惆怅,或只是某个漫不经心的邂逅后,那昔日的情景乍然浮现心间,遥远得恍若海市蜃楼
……
阳光灿烂的午后,五十班的走廊上,外面一只纸飞机越飞越高,最终在图书馆的屋脊消失不见。
程曦合上美国作家德琳的《怦然心动》,对推荐人方宁,淡淡地道:“这本书确实很温馨,但不适合现在的我们看,这只会让我们对那些东西向往,无限的憧憬,但事实上在我们国内学校里的现状是学习成绩大于一切,那些东西对我们离我们太遥远了。”
她顿了顿,“还有……这种课外书你最好藏起来,别让班主任发现了。”
方宁接过书本,夹在肋下,有些无语,道:“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内心是不是藏着一个多年的老妖怪,不以为物喜,不以物悲,那么……究竟什么才能引起你的兴趣呢?”
她恍若未闻,低着头静静地看着校园的风景。
方宁左顾右盼,以为她就这样陷入泥雕木偶的状态不会再说话了,想悄然退下,谁知道程曦侧过头来,“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怎么可能知道?”
程曦似乎也想到了,哑然一笑,道:“我在《浮生六记》中看过,作者沈复曾对他的妻子陈淑珍有一段描写:‘一身素淡,何其娴雅,口授成诵,何其颖慧,顾盼神飞,何其缠绵,太湖纵目,何其阔达,女扮男装,何其豪迈’,我想漂亮的女生大致如此了。”
“这样的女子确实好,但也只属于沈复啊。”方宁挠挠头,“再说了,你也不差!”
她的眸子亮起来了,摇摇头绚灿的笑着,“你这算是夸我么?”
方宁还没解释,程曦笑完就摆了摆手,“好了,开个玩笑,免得你整天说我太无聊了。”
方宁白了她眼,“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不。”
程曦却没再接这话茬,而是道:“这个礼拜的期中考试,要加油。”
“嗯,会的!”
…
午后上课总是昏昏欲睡,班上起码有一大片同学伏倒桌上了。
地理老师江老头在讲台上讲得唾沫飞喷,黑板上到处用粉笔写满了地理知识点:等高线和海拔、世界气候、板块学说。
可惜没几个人认真听他讲课,包括单鼎在内都在偷偷复习生物课……
生物老师张真金虽然是个女人,但却是实打实的母老虎,凡是在她的课堂上没有回答出问题的人,基本上都要站着听一节课,而且下节课第一个点名的人还是你,每次上她的课都闹得人心惶惶,恨不得全部吃透生物知识点才好。
余小乐和方宁两个借着课桌上堆叠如山的书本打掩护,窸窸窣窣的讲着这几天的风云事件以及小八卦。
这几天火热的莫过于朱靖伟和肖雄放学后在校外互相斗殴了几次,基本上都是以朱靖伟被揍得鼻青脸肿而告终,肖雄能叫的动人,人脉广,人缘好,身材壮实,体能又好,一个打三四个没问题,朱靖伟那里打得过他,只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养好伤后又去找他的麻烦。
说起来在方宁的印象中,余其麟三人可是有名的墙头草,欺软怕硬,哪边风大哪边倒,毫无节操可言,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就把朱靖伟给卖了就算好的,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有义气,挨了几顿打,都被揍得鼻青脸肿了,还去帮朱靖伟打架?
余小乐就“切”了一声,道:“据说这三个小王八蛋是被朱靖伟给拖下水了,有些人在学校宣传余其麟几个是他的死党,打上了他的标签,掉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我看他们在学校里作威作福,欺负别人,这下好了,碰到肖雄这种认死理的人,谁敢管你解释不解释,这就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原来是这样,难怪啊!”方宁恍然大悟。
江老头讲得口干舌燥,就看到方宁他们俩人在说话,一惊一乍,嗓门比他的还大,这还了得!用黑板刷敲了一下讲台,发出声响,有些恼怒地道,“老师在上面说,你们在下面说,要不要你们上来讲?”
“不敢,不敢!”
“不要以为你们说话我看不见,我在讲台上看得一清二楚,我只是不想说而已,你们不学可以,不要影响其他同学睡觉。”
方宁和余小乐顿时缩了缩脑袋,不敢出声。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班上哗啦啦一片人惊起来,赶紧坐好,摆出认真听讲的姿势,翻书声大作。
“同学们,期中考试就要到了,你们多学点,总是有好处的,别到时候来怪自己没多听的几个题目。”江老头语重心长地说。
他们被羞得脸红耳热,连上课偷偷看其他书的单鼎都不敢做小动作了。
“你们认真听课,我待会给你们留十分钟的时间背读生物课。”江老头知道张真金的性格,也妥协一下。
“好!”全班人点头。
后面半节课上完,大家都认真听讲了,连来查岗的黄敏毅都觉得有些奇怪,居然没几个睡觉的同学?她看了半响就走了,没几分钟又转身回来再看一遍,还是照旧,最后只能摸了摸脑袋离开。
第三节生物课,张真金一脸杀气的杀到,推开教室门,森森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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