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冉德高和冉望重为什么不对盘,这可要追溯到上一任管家掌权的时期了。
那时候,冉德高和冉望重分别被文武管家选为徒弟,两人整天跟在师傅身边,一天至少也要碰上几次面。
前任文武管家的关系非但不糟糕,反而好得很。用冉德高的话来说,自己的师傅平时见谁都冷冰冰的,只有见到武管家才会稍稍露出一点笑脸。虽然前任武管家在冉德高眼里,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二愣子。
“去去去,书呆子怎么会懂我们习武之人的事情!”每当冉德高表现出一点点对前任武管家的不屑,冉望重就会大声抗议。彼时两人还是青头少年,碰在一起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比较各自的师傅。
“说道武功,我师父可是最厉害的,就凭你们这种细胳膊细腿的,一辈子都赶不上我师父一根手指头。”冉望重对于自己的师傅,可是十二万分的崇拜。
“光会打架有什么用?武定天下,文治天下,现在这样的太平盛世,还是要靠读书人来维系的!”冉德高的鼻子快翘到天上去了:“再说,我师父会看账本,你师傅会吗?上次那么简单的帐,他就看晕了,还没我厉害呢……”
而这两人吵吵嚷嚷的结果,是一齐被罚站。
“身为文武管家的继承人,一言一行皆应成为王府众人的楷模。而你们却公然争执,弃王府的和谐团结于不顾,实在是有损我和武管家的颜面。”文管家看着站在墙边的两人——冉德高双臂平展,额角已开始冒汗,而冉望重平举着的两条手臂上,还各挂了一桶水,面色却依旧如常,看起来一点都不吃力。
于是,他便慢悠悠地说道:“你们已经不是初犯了,所以要多罚一些。德高,你站两刻钟,望重,你站两个时辰。”
“凭什么我要比他多站那么久,你偏心!”冉望重愤怒地叫道,他可不像冉德高那个弱书生,对文管家怕得要命。
文管家看向他,微微一笑:“德高站两刻钟所吃的苦头,绝对比你站两个时辰要多,还是你希望我去问问你师傅,该让你站多久啊?”
冉望重随即觉得脖子一凉,连忙摇头:“两个时辰就两个时辰,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算什么!”
废话!谁不知道他师傅虽然平时都笑嘻嘻的最好说话,但在练功的事情上面却从来不含糊,只有多没有少的份儿,要是文管家去问,师傅绝对会说出“两个时辰怎么够?平时我都让他站一天,还要再加两个水桶”这样的话。
几年之后的某一天,文管家和武管家突然从府里消失了,只留下书信一封,说冉德高和冉望重都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他们要一起去云游天下了。
王府经过一番慌乱,很快又重新回归安稳。自那天起,冉德高和冉望重就继承了师傅的职位,开始掌管起王府的大小事务来。
彼时,冉鸣远才十岁,正是最顽皮的时候。两位前任管家都从未束缚他的天性,所以冉德高和冉望重每天的大半时间,都花在给他收拾残局上。
直到此时,两人才第一次体会到,同仇敌忾的滋味。
为了整治冉鸣远,两人可谓无所不用其极,除了白天忙活,还经常讨论对策直到深夜。也就在那时候,冉望重和冉小乖熟了起来。冉小乖特别喜欢这个,能把他抛到空中又牢牢接住的叔叔,一见到冉望重,就咯咯笑着拍手。
讨了冉小乖的欢心,就等于讨冉德高的欢心。自此,冉德高看冉望重的眼神,也愈发温和了些。
冉鸣远起初还不把两人放在眼里,没想到冉德高和冉望重还挺有手段,软硬兼施逼他学了不少东西,还让他答应遵守一堆的规矩。
经过几番共同努力,冉德高觉得冉望重还是挺有能耐的,交给他的事情总能很靠谱地完成;而冉望重也觉得冉德高不是个死读书的呆子,想办法的时候头脑是真灵活……总之,随着对彼此看法的改变,两人之间的默契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好。
到后来,只要冉德高一个眼神,冉望重就能知道,他要自己做什么。
不过,两人还是爱吵架,几乎天天都要斗上几句嘴。有几回冉德高病倒了没力气吵,冉望重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熬了半天还是捧着一堆补药走进冉德高的院子。他还曾为此解释过:不能和冉德高斗嘴,看看他惨白的脸色,心里也舒服啊!
喂喂,不是这样的吧,听到文管家病倒时,你看起来可比谁都担心啊……这是众人都不敢说出来的心声。
“你,你这个大老粗,快把小乖抱下来!”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冉德高站在树下,仰头看着上面——只见冉望重和冉小乖坐在一根树枝上,正在晃着腿摘果子吃。
“嘿嘿,书呆子,没事的,你要不要也上来啊,你从来没在那么高的地方看过王府吧?我告诉你,这样看下去,府里的景色真是好得不得了啊!”冉望重趾高气扬地答道。
冉德高急得跺脚:“你看你的景色吧,我可一点都不稀罕。你快把小乖送下来是正经,万一树枝断了怎么办?”
冉望重悠然自得地摇头:“就算断了,我也不会让小乖受伤的。你若不信我,你就自己抱吧。”
“你!”冉德高转而看向冉小乖:“小乖,你还呆坐着干什么,上面那么危险,快下来!”
冉小乖嘟嘟嘴,笑着说:“爹爹,上面一点都不吓人,还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果子也甜甜的,您别担心了。我还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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