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一边替他磨墨一边说道:“大少爷要酉时才回来,让您先写二十页大字。”
陆徵如临大敌地握住笔,然后在宣纸上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横线。
“……”
阿福和他面面相觑。
“哈……哈哈,好久没有拿笔,都生疏了……”陆徵擦掉额头的冷汗,内心十分抓狂,为什么脑子里有记忆,身体却没有记忆呢!
陆徵不信这个邪,抓着毛笔誓要写出一个端正的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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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彻回到府中时,发现自己书房内静悄悄的,不由得一挑眉。
一旁的随从立刻十分有眼色地去问了书房伺候的人,回来的时候脸色古怪道:“大人,据说三少爷在房中练了一下午的字。”
陆彻也惊讶了,不过也没立刻进去,反倒先回自己院子换了衣服。他的妻子是前兵部尚书裴佼的独女,裴氏与他夫妻多年,两人早已心意相通,一边服侍他换衣服,一边好奇地问:“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陆彻摇摇头。
裴氏也不追问,让人去把一双儿女抱过来。
“让他们等一会再过来吧。”陆彻摆摆手,“我先去书房看看三弟。”
裴氏笑着道:“我听下人们说,三弟今日很是勤奋,一整日都在书房里,没有嚷着要吃喝,也没有溜出去玩,倒是难得。”
陆彻的脸色有微微的放松:“想来是这次的事情给了他教训吧!望他是真的变好了,别再惹祖母和父母担忧。”
“你啊!若是让三弟知道你这般揣测他,只怕会不高兴。”
“我不过是担心这小子本性难移,让我们白高兴一场。”
“行了,你要怀疑就怀疑大狱里的犯人去,别对家人也不相信。”裴氏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她嫁过来快十年了,也算是看着陆徵从一只小包子长大的,陆徵小时候十分可爱,又向来对她这位长嫂多有尊敬,再说,她也不觉得陆徵有什么不对,虽说纨绔了些,可他又没有为非作歹,生在这样的家庭,张扬些有什么不对呢?
陆彻一见裴氏的表情就暗暗地摇头,他不想跟裴氏起争执,便道:“知道了,我去看看他就回来。”
“三弟向来吃软不吃硬,你也不要过于刚硬,免得他起了逆反的心,反倒不美。”
见陆彻应了是,裴氏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为他整了整袍子,便看着他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陆彻走出了院子,虽说不太认可裴氏的话,可若是陆徵这次真的改好了,他上次想要的那把西域精铁匕首也不妨作为奖励送给他。
陆彻这样想着,满怀信心地踏入了自己的书房,然后就变了脸色。
“这是什么?!”
第三章 先练字
这一地都是陆徵今天的训练成果。
陆彻皱起眉头拿起一张,看着上面软趴趴的字半晌说不出话来。
“大哥……”陆徵不安地看着他。
“这便是你今天练的?”
“是……”
陆彻一张一张地看了过去,沉默了很久,想起妻子的殷殷嘱托,这才勉强张口道:“学习态度……还算可嘉。”
陆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这一个下午的确完成了陆彻交代的二十张大字,可是那软趴趴跟蚯蚓一样的字体连他自己都看着辣眼睛。
陆彻深吸一口气:“原本还想着明日开始替你讲学,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了。”他吩咐一旁的阿福,“去把你家少爷的描红本子找出来,什么时候把字练得像样了,什么时候再开始讲学。”
陆徵瞠大了眼睛:“大哥!”
“就这样吧!”陆彻捂着眼睛,一脸不忍直视地离开了书房。
看着陆彻急匆匆的脚步,陆徵委屈地看着一旁的阿福:“我这字有这么差吗?”
阿福有些不好意思道:“少爷不瞒您说,我的字恐怕都要写得比您的好一些。”
一根箭直接射中了陆徵的膝盖。
“还有,大少爷师从谢远庭大师,他的字在京中可是极其受人追捧的,恐怕未曾鉴赏过……您这样的字体。”
陆徵的膝盖插满了箭,他陈恳地看着阿福:“好了,插刀教不是什么正经门派,你还是专心干好书童这一份有前途的职业吧。”
“少爷你说什么?”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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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弟弟的面子,陆彻很好心地没有把他的笑话说给家人听。因而众人皆以为陆徵这是要改邪归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晚上,云氏坐在妆台前面一边卸钗鬟,一边对英国公说道:“听说徵儿今日里在书房里写了一下午大字,祖宗保佑,我儿可算是想明白了。”
陆擎没好气道:“这一晚上我听这句话都不下八遍了,你唠叨的不嫌口干吗?”
云氏横了他一眼:“儿子上进,你这是什么态度?!”
陆擎摇了摇头不跟她计较,待到下人们都下去了,这才对着云氏叹了口气:“今日我听到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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