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说呢!人家好好个大首长,咋非得不开面儿地跟你个乡下娘们儿过意不去!”诨号孙老狠的爷们儿咣当一声把扁担往地上一摔,狠狠横了自家娘们儿一眼,满满抱歉地主动握上了戴卫国的手:“对不住,对不住,真是对不住,这位戴家首长。”
“那啥,都是我这家教不严,让您受了委屈了。回头我就把这败家娘们儿给狠狠熟上一回皮子,忒特么不会说话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专往人家痛脚上踩,特么的也是欠揍。得改,这专门爱说实话的性子必须得改!”
呃……
原本还当这一家子可算是出来了个明白人的戴卫国瞬间卡壳儿,险险脱口而出的那句没事儿,也是误会差点儿生生把他给憋死。
虽然不知道自己倒是咋得罪这神经病的一家子,让他们竟敢以普通乡民的身份对上他这个在职军官。
但这事儿不宜闹腾得过大,叫一直找茬想要抓他小辫子的武老和老是跃跃欲试要取他而代之的副手逮着机会却是必然的。
无奈之下,戴卫国正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前大舅子:“大哥,你看……”
刘守仁眉头拧得死紧,满满不耐地开口:“说话就说话,别跟我这儿乱攀关系。我刘某人虽然算不上个人物,却特别的洁身自好。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叫我声哥的,戴团长,还请你放尊重些,好好的别恶心着我!”
戴卫国脑子一懵,简直都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他那向来温文尔雅的前大舅子。
可是孙家一帮子震天的笑声和身后弟弟、妹夫们满满愤怒的声音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向来最是宠爱淑珍的前大舅子,是在用这么打脸的方式给她出气。
话说当着一众人被扒了脸皮扔在地上踩啥的,心里憋屈郁闷,那愤怒的小火苗儿腾腾地往上蹿升绝对是必然的。
不过想想,离婚那事儿,自己到底也是愧对淑珍,让她受了不少的委屈。最后还带着他们的孩子,黯然嫁了村里有名的倒挂户连山。
如此,大舅哥心里憋闷,想要为妹子出个头、磕碜他一二也是难免的。
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后,戴卫国心中的郁气自然而然地就消散了很多。不过为了避免再被下面子,他还是很识相地改了称呼:“是,刘大队长。家母最近新丧,我们兄妹几个是给老娘扶灵送她回来安葬的。只是我们这多年未归,家里也是年久失修。您看能不能给我们安排下住处,找些个人手帮忙?
当然,不管是住宿还是找人帮忙,我都会付费的。”
嘿,真他娘的会捋着杆子往上爬!
刘守仁挑眉,深深敬服这货的不要脸。
以为自己及时阻止,救他们这一窝子白眼狼于水火,就是人民的好干部。就得端着为人民服务的款儿,连人渣都得给照顾妥帖了?
想得可真开!
他那完全是不想把自家妹子也一并拖入到流言蜚语中,叫她们一家子也跟着被人在背后议论来议论去。
而且虐渣一时爽,这暴揍在职军官的罪名要哪个来扛?
他顾虑的,完全就是自家小妹、妹夫和外甥外女儿们的感受。
保护的,是些个敢仗义执言的好社员呐!
“很抱歉,这并不是我的职责范围,刘家村村委会并没有接到上面要求我们要接待上级领导的通知。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至于租房、找人什么的,戴团长可以自行解决。”刘守仁严肃脸,很是干脆爽利地拒绝了戴卫国的请求:“行了,没啥事儿都散了吧!咱们刘家村是个讲文明、懂礼貌的先进村集体。
聚众闹事的情节,以后都不要出现。
不然的话,甭管谁是谁非,都一律送到派出所里去教育反省!”
“是是是,大队长放心。咱们一家子这就转身进屋,宁可被这人渣味儿给熏迷糊了也不再嘴尖舌快了。保证下不为例,再不给咱们这先进村集体抹黑!”孙婶子谄媚一笑,率先快步回了院子。然后呼啦啦一大片,不管是孙家冲出来的,还是听信儿在房前屋后看热闹的,都立马做鸟兽散。
三两分钟的功夫,现场就只剩下戴家一大家子和开车的司机。
“那啥,师傅你看你是不是赶紧把车上的棺材给卸下来?我这赶着回程拉货,多耽误一分钟都有可能多耽误个机会呐!”年轻的司机挠了挠脑袋,有些不耐烦地对戴卫国说。
“哦,好的。我这就招呼几个人过来,保证耽误不了你的事儿!”戴卫国答,不过到底刚刚丢了好大一脸,他暂时是没有那个抛头露面的打算了。随手掏出来二十块钱来递给老三卫家,叫他在跟前找四个小伙子过来帮忙。不过搭把手的事儿,一人五块也算是挺不错的价格了。
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也不过三四十块钱,大哥一出手就是五块,雇几个人啥的实在太轻松愉快了。接过钱的时候,戴卫家心里很是自信。
可是很快,戴卫家就发现,自己实在是想得忒多了。
别说是高高兴兴地挣这五块钱了,满村子遍数,就没谁乐意搭理他的。
不是嘲讽就是鄙夷,最好也是连连摆手说自己有事儿,没那个闲工夫。
无奈之下的戴卫家只得把目光投向了昔日的远亲近友,希望他们能惦记着昔日旧情伸出点儿援助之手啥的。
不料话都没等说出口呢,对方就先开口哀求、求放过。
只说当年戴家风生水起的时候,他们这些个穷亲戚也只是被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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