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是期许。语调活泼生动。
——母妃这一生都不可能出去了,篱儿要答应母妃哦。不要去争那个位置。
——你要替母妃看看终年积雪的天山,看看烟雨朦胧的江南。你要看看替我见证真个帝国的太平盛世!!
经年别期,他始终记得那双眼,熠熠生辉。
风吹过,那些梨花就纷纷扬扬洒落。带着那个女子的浅笑,腐烂。
那些过往全都碎成了梦境。吃吃嘲笑着是命运的玩笑。
——陈之,你说朕做错了吗?
那一日靖帝亲自下令处死了自己谋反的胞弟。那个男人坐在金銮殿的最高处,睥睨天下。
——陛下……
——陈之,你说父皇当年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
靖帝仿佛没有听见陈之的声音,自顾的说着。
——陈之,朕不怪他。也没有办法怪他。他……毕竟是朕的亲弟啊!从小到大,只要是他喜欢的朕都会给他。你说说,是朕太宠他了吗?
——不,陛下,请您别再难过了。
——难过??呵呵,朕一点都不难过,朕只是觉得太寂寞了。朕一个人,活了太久了。
——还有临王殿下在呢。
——苏临川,哈哈。也只有他啦。可朕不像到老都是这样一个人。算了,算了。陈之啊,走吧。
那是靖帝唯一一次脆弱。在君临天下的高位上坐太久了。始终是寂寞的,纵使这个男人再如何贵不可言,如若神祗。可也只是如若啊。
他……也觉得寂寞啊。
22、公子爷,岁月静好! ...
秦华琅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皱,额上有许多汗水,在床上辗转。
“唔……”
老人拿着一把蒲扇正专心的煽动,听见这秦华琅难受的低吟转身望了一眼。见秦华琅挣扎间将被子掀开,于是搁下手中的蒲扇,还是走上前去仔细的替他盖好被子。
“臭小子,你倒是好,躺在这儿什么事都不做了,反而要老头子我给你忙上忙下的,还不赶紧的给我好起来做工抵债!”稍稍发了点牢骚,老人仍然心软的将手搭在了秦华琅的额头。
“还好,没发烧。”一手捏了捏自己花白的胡须,老人晃了晃头。“睡了这么久,药都煎好了,难道还要老头子我来喂你喝?”
正说着,就见秦华琅悠悠转醒。
青翠的绿就这样闯入了眼底,满眼都是生机。原来秦华琅睡的小木床正对着窗外,窗外便是一丛笼郁竹林。
湍急的流水,竹林,木屋,在河水中度过了太久,晕晕沉沉整个世界都觉得不真切。
“臭小子,回神啦。竟然敢无视老头子我?”这个声音,实在太熟悉,还有这个充满药香的房间带着让人安心的味道,这是——
“师、师傅?”秦华琅惊喜的看着眼前的老人。因为风寒而变得低哑的嗓音透露出孩童般的欣喜。
“哼,总算看到老头子我啦?还师傅呢,就你这要死要活的样子,老头子可不敢做你的什么师傅。你既然自己起来了就赶紧的把药喝了。”老人起身将药罐里的药汁倒在碗里端来。
香炉中的香早已烧尽成了余灰。空气中的香味也因老人推开窗而渐渐消失,秦华琅在老人转身后,拿起床头的香炉轻嗅。
“喏,喝吧。”
“师傅……这是?”
“什么这是那是的,赶紧的把药给我接过去喝了。”
“师傅,徒儿自然会喝了这药,徒儿不过是想问问,这香炉中燃的,可是浮生?”秦华琅在老人的帮助下坐起来,靠在床头接过老人手中的药碗,一脸急切的询问。
“是啦是啦,就你鼻子灵可以了吧。真是可惜了老头子我的浮生。”老人一副心疼不已的模样。
呵呵,秦华琅不禁轻笑。难怪会做那样的梦,居然是浮生。
浮生若梦,缭乱浮生。
这便是浮生的意义。而医仙制成的浮生也恰好的发挥了它的作用,将秦华琅带入了一个又一个的梦境之中。还记得自己在跟着医仙学医的时候就见他每日神神秘秘的制作着所谓浮生,那时候因为缺少西华草,自己还常常说师傅他老人家是不可能制成,没想到自己离开医仙谷两年,居然真的被他找到了西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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