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了,拿钱来,原来是阿远管钱的,搁哪儿了知道不?」清老大跟耳冲边走边商量,全然忘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温罗。
温罗对于耳冲的讥讽充耳不闻,心里倒是对那个总被清老大挂在嘴边的阿远起了些兴趣,阿远?看来他要好好打听一下这个人了。
晚饭的时侯,寨中有些地位的人围着长桌坐在一起。
桌上超码坐了有二十几个人,老少都有,热热闹闹的坐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清老大坐在长桌尽头的主位上,身侧立着两个貌美的女人给他倒酒、布菜,饭厅的外面有数十人,分几拨围着篝火而坐,嬉笑着在喝酒、吃肉,气氛极为热烈。
温罗坐在饭厅门口的小凳子上,眼前摆着一碗酒和一碟子肉。
因为双手被铐在一起的缘故,他必须得拱着双手去拿着吃,不过一个囚犯能得到如此的待遇,他也算知足了,其实温罗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骄矜,早些年什么罪都受过,也曾被当做狗一样对待。
不过那对他来说都没什么,他嬉皮笑脸惯了,几乎已经没有人能够让他的面具破碎,即使是顾长生。
温罗端起大碗啄了口酒,尝起来像是清冽的米酒,却又带着些果香,而且比米酒和果酒都要劲儿大,滑入喉咙,火辣辣的,暖得胸口都温了。
温罗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目光从那碟肉上转了转,随即又看向那围着篝火而坐的男女们,似乎有些醉了,有两个男人勾肩搭背的比试起来,周遭围了一圈的人在笑着起哄。
他坐在饭厅之外,空地之上,格格不入的像一个看客,欣赏着这种他并不赞同的生活习惯,话说回来,谁像他这样被铐着手脚,哪还能认同关押自己之人的生活方式呢?
温罗目光一凛,转而看向山寨大门,木质的高台上站着背刀的值夜人,刀柄上的红缨子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巨型木锥挡在寨外,一柄红底黑字的旗子斜插在大门上,清风寨几个大字在夜风中呼呼作响,温罗早就看透,以他这个状态来看,跑出去是不大可能了。
酒过三巡,喝得酒酣耳热的清老大走出了饭厅,他随手脱去上衣,大笑着加入了酒局。
比试的男人换了一拨又一拨,最终胜利的是一个算不上壮硕的黝黑男人。
清老大骂咧咧的叫嚷了几句,与那男人勾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的比试起来,两个人下手都不轻,温罗几度怀疑他们会不会真的打起来,可偏那围观的人还乐滋滋的看得高兴,时不时欢呼一下。
清老大的胳膊上还缠着温罗亲手为他缠上的绷带,刺眼的白色衬得他的皮肤颜色更深,每—次的出拳都能令他的肌肉纠结的更加厉害,细微的青筋都绷了出来,几番拳脚下来,清老大赤裸的身体下已经布满了细汗,透过篝火的光芒,他的身体显得黝黑发亮,看在温罗的眼里,居然有一小点的性感。
呸呸呸……一头熊,性感才有鬼!
「嘿,哈!」清老大夸张的呼喝,用一记漂亮的过肩摔撂倒了男人,终于解决战斗,被摔在地上的男人呻吟了一会儿,随即看了眼清老大,笑出声来,清老大走过去朝他伸出手,将男人拽了起来,两人大笑着凑近大力的一抱,算是完事儿。
气氛似乎直接到达了高潮,人们开始欢呼叫喊,喧嚣的声音让温罗忍不住蹙眉,清老大又比试了几圈下来,便挥手作罢,转身朝温罗走过来。
清老大这一走进,温罗才注意到他胳膊上的伤口,周边似乎已经化脓,又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而裂开了不少,「你的伤口……」
「一身臭汗,侍候我去洗澡。」
清老大甩了甩被汗打湿的头发,大声喊道:「小宝,给他解了链子!」
温罗被甩的一脸臭汗,解开束缚之后忍不住抬袖蹭了蹭,手上的链子虽然没了,可脚上的还有,走起路来总是「哗啦哗啦」的响,负重也是不少,拖着镣铐跟清老大一路回到石殿,开始给他准备洗澡水。
「热水去哪里弄?」温罗问。
「去下面,看到马棚,拐弯就是水房了,快点啊!」
「我会……尽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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