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箭,四年流逝各自不相关的时光仿佛在两人之间筑起一道墙,等再见面的时候,只能微笑着问好。陶然忽然有些不甘心,他伸手捉住了云初垂在衣衫外的手腕,拉着他停下了脚步。“云初,这些年我在日本求学,没有一天忘记过你。我知道当初我突然离开一定让你很伤心,可是云初,我现在长大了,可以好好照顾你的。我们从新再来过,好不好?”
云初默然望着他,听他说起过往的事,嘴角只是微微一笑。或许陶然这辈子都不会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只有时间。十五六岁的时候,谁也不愿承认这俗世的观念会对他们有所影响,可以坦然认为那只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们的想法。可实际上,当他们也随着年龄的增长步入命运的轮回,才知道老人们坚持的那些想法,是因为他们曾经亲身体会。
人生的轮回,是如此相似,又殊途同归。没有人能够逃脱。
云初摇了摇头,心里还有的那一点点苦涩,淡淡咀嚼着忽略不计:“不必了。陶然,过去的就过去吧,目前,我只想要安安稳稳生活就好。”保留最后的尊严,和清爽自由的心境。
陶然一手轻轻抚上他清劲的脸庞,拇指细细摩挲。意料之中他一定会拒绝,却比想象中更坚定和决绝。他缓缓俯下头,试探地靠近云初微微颤抖的唇:“我知道你害怕,云初,我不逼你。等我们慢慢再相处,你可以好好考虑。”
干燥的唇如蜻蜓点水一般落在云初的唇角,然而那人的反应,竟是微微偏转了脸,拒绝他的靠近。“不用考虑。陶然,请你不必再考虑我。”
陶然叹了口气,明白再继续这个话题亦不会有结果,等回头两人相处之后自然有机会,便也不急于探索。他拖着云初缓缓往前走,用手去温暖他冰凉的腕骨。
“云初,刚才和你一起回来的人是哪一位?”看他的腔调应该是个富家子,言语却是极恶劣的,云初别是被欺负了。
“他只是个不相关的人,不过碰巧见过几次面而已。”云初淡淡应着,心里对命运认知的执着,提到景灏天,亦不想同他有什么关系。
这话听在陶然耳中却有了另一层意思,倒像是云初急于解释,生怕他对他们的关系产生什么误解。陶然浅浅一笑,手掌握在他腕骨上紧了紧:“云初,你怕我吃醋?”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却略略偏过头去看河面,并不愿多做解释。“陶然,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白天和晚上都要做工,很忙。而且我们太久没见面,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你回来之后,应该也要找事做吧?”
“是啊。我妈要宴请亲朋,我也要整理日本带回来的行装,然后看看到底做什么好,去走哪些关系都要仔细比较过才行。”两人踏着月色走出村子,陶然细细说着他的安排,站定了握住云初两手。“等我这阵子忙完后就来找你,云初,我想要好好照顾你。”
云初淡淡看着他,嘴角微若扯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手轻轻从他掌中脱离开来:“回去吧。”
夜色下看着黄包车带着陶然小跑着冲进了暗影里,云初怔怔站在原地,眼神微微一黯。当初陶然离开,执着的意念不甘心就此斩断;如今他回来要他再续前恋,他却又只能逼自己放手。再如何看得透放得下,心,却不是不痛的。
再接下来的十多天里,景灏天和陶然都没有出现过。云初照旧茶楼和澡堂两头做工,没一日得闲。腊八这一天澡堂比平常稍闲一些,云初接了两个堂子的活做完,到八点钟就空了下来,仍然一个人在休息室看书。周虎自那次以后待他仍然体贴,却再没提多余的话题。
外头走道上传来交谈笑嚷,声浪听着很像是景灏天和他那帮朋友。他们说笑着脚步声往里头走,云初收了书准备出去看看是否要开工。果然周虎就拨开厚布帘子进来,说玉兰轩有生意。云初转身去收拾用具,周虎端了一碗汤水来,说是德叔那儿熬的大骨汤,给伙计们补补营养。既然是大家都有份的,云初也不好推辞,接过碗喝光了。周虎和善笑着说快去吧,便拿了空碗出去了。
玉兰轩同样是单人单间的上堂,客人□围着布巾正要下水,看到云初,朝他招了招手:“你就是周大堂说手艺很好的伙计?直接进来吧。”说罢自己先跨了进去,泡进堂子里,舒服地哼了一声。云初简短应了一声也跟着下了水,拿水瓢将水均匀浇在那人胸膛和肩颈上。
那人仰着头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正为自己提供服务的男子,嘴角满意地勾起:“你叫徐云初?”
云初微微一愣,淡淡一笑算是应承。那人浸在浴水中的右手抄着水伸过来,顺着云初光裸的上臂一直游移到他脖子里:“长得不错,很好看。周大堂果然好介绍。”云初被他这样一摸浑身一颤,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觉得周身泛起一股难抑的燥热来。他转身去拿搓澡的海绵,顺便躲开那人的手,却不料头颅昏眩袭来,身子一晃竟直直朝前趴了过去。
那人伸手一捞,正把他搂在胸膛上,湿滑的手指灵活如蛇,已轻轻抚在他脸上:“哈哈,不止长得好,情趣也很好。”说着坐起身来一双手在云初身上游走,竟重重揉在他胸前的凸起上。云初但觉体内热得快将他融化,手脚绵软无力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那人肆意揉着他的身体,他竟不由自主张了口唇粗重喘息着,喉咙间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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