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弯下腰劝说:“徐大小姐也别太着急,花厅里有这么多女眷,禁卫总不会一直关着我们,说不定外面已经传了太医。”
徐谨莜抿住嘴唇,感激地向裴夫人点了点头。
裴夫人虽然做了回应,却也不算热络,徐谨莜心里有些淡淡的失望。
“谨莜,”舒王妃道,“你不是一直在太后娘娘身边,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是啊,”太常寺少卿的夫人立即道,“徐大小姐,你快跟我们说说。”
徐谨莜摇了摇头,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不出话,从前那些让人羡慕的光鲜,现在一下子化为乌有。
这一次,她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就像对待庄王府,虽说是疏远,但是也没有完全恼怒,所以庄王一家突然被惩治,她也吓了一跳。
徐谨莜涨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了,”裴夫人道,“徐大小姐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徐老夫人又身子不适,你们就不要再问了。”如果徐谨莜知晓,怎么可能将自己和徐老夫人都关在这里。
这是关键。
经常陪伴在太后身边的人是顾琅华和徐谨莜。
太后跟谁更亲近,现在立见分晓。
徐老夫人的心突突跳个不停,谨莜还是太单纯,斗不过那个阴险狡诈的顾琅华。
女眷们的议论声传来。
“禁卫一定不是来保护我们的。”
“否则不会连茶水都收走了。”
徐老夫人看向徐谨莜,徐谨莜正专心致志地听裴夫人说话,生怕错过每一个字似的。
徐老夫人皱起眉头,现在是什么时候?谨莜却一心想要依靠旁人。
“谨莜。”徐老夫人伸出手来。
徐谨莜立即上前,蹲下身给徐老夫人顺气。
祖孙两个还没来得及说话,禁卫已经将门打开,紧接着程女官带着四个宫人走进来。
宫人捧着托盘站在那里。
程女官板着脸道:“太后有令,所有女眷将身上佩戴之物都放进托盘中,宫人会立即查验。”
舒王妃立即上前道:“到底是怎么了,禁卫突然就将花厅围起来,现在又要查看我们随身的物件儿,这里老老小小都已经吓坏了。”
程女官神情肃穆:“皇上饮食里被人下了毒,平日里侍奉皇上饭食的两个小黄门已经死了。”
听得这话所有人睁大了眼睛。
皇上被人下毒了。
“那……皇上呢?”舒王立即询问。
“皇上安然无恙,只是受了惊扰,如今正在东阁里歇着。”
听到皇上没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程女官接着道:“行宫里的人都要被查验,夫人们也不用惊慌,查清了之后夫人们就可以离宫。”
程女官说的很平静,但是花厅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给皇上下毒,这是诛十族的大罪,一旦被牵连上,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几个胆小的女眷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每个人都开始摸索身上的东西,生怕有什么物件儿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们身上。
“开始查吧。”程女官淡淡的吩咐,宫人立即上前。
徐谨莜趁机立即上前走到程女官身边:“姑姑,太后娘娘现在可好?”
程女官点点头:“太后娘娘安好,徐大小姐放心吧。”
徐谨莜刚要继续询问,程女官已经去跟舒王妃说话。
徐谨莜感觉到了程女官的冷淡和疏离。
她在太后娘娘身边这么久,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这是怎么了?是徐家还是她做了什么让太后生气的事。
徐谨莜顿时慌了神。
方才还有人低声议论,现在却寂静无声。
徐老夫人想要站起身却浑身没有力气,不管程女官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可以肯定的是,行宫里出了大事,她只求老天庇佑,千万莫要和她们徐家有关。
徐老夫人想要吩咐徐谨莜去想方设法打听些消息,却发现徐谨莜愣在那里,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徐老夫人咬起了牙,这孩子从未经过风雨,事情刚刚开始竟然就已经乱起来。
“舒王妃,您可以出去了。”
女官恭恭敬敬地向舒王妃行礼,禁卫打开了门。
所有人仿佛看到了希望。
查验清楚果然就可以离开。
徐谨莜抓住机会立即上前:“程姑姑,我祖母身子不舒坦,能不能通融一下,先……”
“那可不行,”程女官道,“先查谁,后查谁,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言下之意要听太后的安排。
徐老夫人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她明白了,今天的事一定和皇后有关,否则太后不会特意问起徐茹静的事。
她一口否认徐茹静的死另有蹊跷,一定让太后以为,她与皇后私下里有往来,当年她替皇后遮掩,也是觉得人死如灯灭,追究下去说不定反而会引火上身,不如卖赵氏一个面子,等到赵氏被封为后,将来必定照应徐家。
一切都照她的安排进行,过了这么多年,徐茹静的事早就被她抛诸脑后,哪里能想到有一天会再被提起来。
这个贱人。
死了许多年还不肯放过徐家。
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太后准备怎么处置她们。
……
东阁里,皇帝吐了三次,踹走了几个内侍,身上出了两次热汗之后,睡了一觉之后,人渐渐地清醒了起来。
内侍上前扶着皇帝靠在迎枕上,皇帝开始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记得赵卿来了,他们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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