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华听着裴杞堂的话,笑起来:“那就嫁呗。”
裴杞堂目光一凛。
琅华没有瞧见,仍旧接着说:“宁王妃犯了这么大的错事,一定会从皇室宗族谱牒上除名,宁王府从里到外都会将宁王妃的东西清理的一丝不剩,宗室里也会避免提到她的名字,那么就等于宁王府之前从来没有过王妃,宁王再娶也一定不会是按照继室的礼仪,本朝王爷娶正室,至少在十几年内,应该是独一份了。”
“再说宁王和宁王妃的感情,宁王虽然依赖她,也不过就是表面上的而已,否则现在宁王早就伤心难过,怎么可能这样高兴的在行宫里cǎi_huā。宁王是太后和先皇除了皇上之外唯一的子嗣,现在皇上那边出了事,太后心里说不定已经有了思量,扶一个傻王爷上位,或许在大家看来是件不可能的事,不过也有他的好处,太后娘娘若是有心,可以通过宁王掌控朝局,所以宁王是太后手里最重要的一颗棋子,太后必然不会亏待他。”
裴杞堂十分的安静,微微敛目,没有说话。
琅华说着顿了顿:“宁王府又很大,我将后院都种满草药大约也没有人会管,出来进去也不会有人对我要求太严格,想要布置出自己一番天地也容易的很,而且不管太后还是皇上,对宁王都格外宽容,顾家如果能顶着这样一个名头,将来无论做什么应该都会轻松些。”
琅华刚说到这里,忽然觉得腰上一紧,陌生的男子气息顿时笼罩下来。
裴杞堂展开修长的双臂将她牢牢地抱在了怀里,他的呼吸声有些低沉、急促,温暖的手掌压在了她的手背上,然后拉起缰绳,驱马跑离了官路。
裴杞堂这样突然的举动,让琅华顿时慌乱起来,她整个人仿佛都被拢入了他的天地,鼻端是淡淡的混杂着薄荷般木叶的香气,他将她抱得很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风吹在她的脸上,她忍不住轻微的颤栗,脸颊滚热,手脚却一片冰凉。
琅华微微挣扎,抬起头看过去,只见裴杞堂紧抿着嘴唇,脸上是深沉的怒气,眉宇间还有淡淡的哀伤和难过。
琅华看到裴杞堂这样的神情,不由地心里一酸。
他的这是生气了?却怎么是受伤的神情,让她看着也难过,顿时没有了心情继续说下去。
马跑的很快,仿佛是在宣泄他的情绪,她也只好靠在他的胸口,耳边传来他急促的心跳声。
裴杞堂的心仿佛随时随地都能跃出来似的。
琅华忍不住去推裴杞堂的手:“快停下,你这是做什么?”
本来已经出了城,为了避开人,他们特意选的小路,现在这样一阵乱跑,周围已经是荒无人烟。
半晌裴杞堂才拉住马,扶着琅华,从马背上跃下来。
“你真是这样想的?”裴杞堂的嗓子一改往日的清澈,变得低沉而沙哑,目光深湛,仔细地看着她,她想着要嫁给被人,还一连串想到了那么多的好处。
那他呢?他怎么办?他在她心里可有半点的好。
裴杞堂眼睛发热,忍不住将喉口的酸涩吞咽下去。
琅华方才还觉得很好笑,可是现在却笑不出来,只是不自在地整理着衣裙,“我当然是开玩笑的。”
她今天心情好,故意开了个玩笑,谁知道他就当真了。
“这也能用来开玩笑?”裴杞堂嘴唇竟然看起来有些苍白,目光闪动,眼睛里的愁闷,化成了一汪水,浸得他眼角微红。
琅华本想嗤笑他,他认真的模样,却让她有种做错事的感觉。
他是能够统帅禁军,带着边疆将士与西夏人苦战的大将军,她怎么知道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玩笑都开不得。
“我喘不过气来。”裴杞堂道。
琅华抬起头。
裴杞堂脸色渐渐凝重:“你那样说,我很难过,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琅华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直白的话,脸颊顿时觉得火热。
裴杞堂微微垂下眼睛,看起来很委屈:“我不好容易熬到你跟陆瑛退了婚,你再这样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琅华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真的吗?”裴杞堂雍容的面孔中,燃起明亮的火花,“你没那么想过……”
她怎么可能想过,她不过就是想起了冯师叔,于是开个玩笑,她还以为别人听到了会笑不可支。
“第一庆王是不是傻还不清楚,第二我想要买处院子,可以不比庆王府小,第三宅院里怎么种草药?第四顾家本来是为皇上办事的,跟宁王扯上关系,从此之后就会被太后推着走,第五我有说过我喜欢宁王吗?”
顾琅华站在阳光下,扳着手认认真真地讲她的笑话,脸颊通红,整个人就像一块透亮的宝石,那双认真争论的眼睛,闪闪发光,裴杞堂痴痴地看着,不愿意打破了眼前的情景。
她想要跟他开个玩笑,却差点要了他半条性命。
这辈子不会再有人能够这般左右他的情绪。
裴杞堂抬起手,轻轻地拂过琅华的鬓角,动作说不出的轻柔。
琅华下意识地躲闪。
裴杞堂弯腰,他目光中涌出股炽烈的热忱,就像夏日午后的太阳:“琅华,那你什么时候能喜欢我。”
真是没脸没皮,不嫌害臊。
琅华避开裴杞堂的目光,转身去牵马:“快点把我送回行宫,一会儿黄大人的马车到了,我却还没到。”
望着琅华娇嗔的模样,裴杞堂顿时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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