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衡道:“那些人……是许氏派来的?”
琅华点点头:“我们抓住了与许氏来往的何大掌柜,那人本是有名的盗匪,却不知被谁从大牢里救了出来,从此就为许氏卖命,只不过这个人嘴很严一直不肯招认。”
顾世衡道:“难道是许崇智安排的?”但是以他对许崇智的了解,许崇智又不是那样的人,想到这里顾世衡不禁晒笑,他何曾想过许氏是这样的人,不但算计顾家家财还可能派人追杀他。
琅华道:“现在父亲回来了,就可以去大牢里辨认那何大掌柜是不是当年追杀父亲的人。”就算当时何大掌柜遮掩了面目,但是父亲训练过察子,善于观察细节,从一个人的声音和体态的细节也能看出个七八分。
顾世衡点点头,半晌才道:“那许氏现在在哪里?”
顾老太太冷笑:“你不知道,许氏回到许家之后闹出了多少笑话,她竟与那陆文不清不楚,虽然她让身边丫头顶了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闹出丑事之后,她被送去族里受教,没想到仍旧不知悔改,竟然偷偷来到京城,又与那沈昌吉勾结在了一起,朝廷查办沈昌吉的时候,一并将她抓入了皇城司大牢。”
顾世衡仿佛胸口被压了一块大石,喘不过气来。他很难将记忆里的许氏与现在的许氏联系在一起。
顾世衡长长地喘了口气,看向琅华:“我从来没有跟许氏说过我与庆王爷的事,当时出了惠王谋反案,庆王也经常被人弹劾,庆王让我暗中行动,我就没有将这些告诉家里。”
他不明白许氏是怎么知道的。
说到这一点他想起来,“从前许氏都是很好的,难不成是从那时候开始?”
顾世衡仔细地想着,“当年我买种子回来,才知道许氏怀了孕,许氏怀相不好,情绪经常波动,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一天到晚哭个不停,我去请了郎中过来,许氏却不肯让郎中诊脉,还跟我说,不想要这个孩子了,我大惊失色,问许氏缘由,许氏说我不肯体贴她,整日里在外跑个不停,若我能留在家中,她哪至于会这般,如今这孩子不康健,不留也罢。”
“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当然不肯同意,我也知道这是她的气话,好端端的正房妻室就没听说谁会狠心打掉孩子的,她就是以此为要挟向我发发牢骚罢了。”
顾老太太还不知道当年还有这些内情,她不禁板起了脸:“如果你那时候告诉我,我定然会去骂她,怀相不好的人比比皆是,调理调理也就好了,哪里生得那么多事,还好她没有这样做,否则哪里会有琅华。”
顾世衡点点头:“我也是那么想,所以一直哄着她,还陪着她回了一次杭州许家,去的时候她就闷闷不乐,回来之后就更加难过,我正不知怎么办才好,有一天她却突然想明白了似的,不但肯吃补药,脸上也仿佛有了神采,就像换了个人,不过从那之后她也就更加……贪恋富贵虚荣,每日里都催着我与大舅爷来往,让我参加科举,还说若是我不肯,她就出面请大舅爷帮我谋一份差事。”
“我并不喜欢为官,更不愿意在官场上应酬,原本跟着庆王爷,就是想做点实事,我试着与许氏说,那知她突然倔强起来,什么也听不进去。”
“有一次,她大着肚子非要拉我去杭州求仕途,我们因此吵了一架,她说,她知道我在外面都做些什么,我做的事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但不会有什么结果,说不定还会引火上身。我当时以为她是气急了才口不择言,并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还真的被她言中了,琅华还没有出生,朝廷就冤枉庆王谋反,我那时为庆王着急却又束手无策。有一天我郁郁寡欢的回到家中躺在床上,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会儿许氏刚从园子里回来,以为我睡着了,脸上就露出一抹憎恨又厌弃的神情,目光狰狞的可怕。从那以后我心里就落下了阴影,我们再没有好好说过话。不过生了琅华之后,她好像又快乐起来,我还以为是因为做了母亲的缘故。”
他心里高兴,等到琅华四个月的时候,想要为琅华再添一个弟弟或是妹妹,许氏说什么也不同意,以身子不适百般推脱,还要给他纳妾。
其实那时他就该有所察觉的,只是被许氏的泪水骗了。
顾老太太听了这些更加生气:“你离家之后,许氏也就很少在人前露面,我还以为她是伤心过度,生怕她带琅华吃力,干脆将琅华接到我屋子里,倒是给她留了方便,让她有了更多时间做那些龌龊事。”
“为什么呢?”琅华清脆的声音插进来,“为什么许氏会知道那么多事,她不但知道父亲与庆王有来往,她还让何大掌柜提前存粮,仿佛知晓镇江会起战事。”除了这些……王仁智父子带人搜查顾家庄子。
裴杞堂虽然化名赵翎仍旧被追杀,这些是不是都与许氏有关。
这一桩桩的事,许氏一个内宅女子是如何知晓的?
许氏就像一个未卜先知的人。
想到这里琅华心里一动,难道许氏跟她一样是重生的?但是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前世里许氏也是这样,她如今的作为跟从前并没有不同。
顾世衡也想不出理由。
顾老太太道:“许氏与那个陆文里应外合做了不少的坏事,说不得有些消息是陆文告诉她的。”
陆文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否则许氏不会舍弃陆文去依靠沈昌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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