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齐,宁王是最和善的皇亲贵胄。
痴傻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是灾难,放在他身上就成了福气,让他躲过了惠王、庆王谋反案,是皇上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亲兄弟。
琅华和裴杞堂进了屋将慈宁宫发生的事说了。
在那种情况下,她是不可能拒绝宁王赏赐的。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宁王要对她那么好,宁王妃送来那么多礼物,宁王还将贴身玉佩送给她,如果这一切发生在心性正常的人身上,那么琅华会认为宁王在故意结交她。
她不过就是个小姑娘而已,就算在太后面前办了事,也不至于会引起庆王的青睐。
琅华抬起眼睛问裴杞堂,“宁王一直都是这样吗?”
裴杞堂对宁王有些印象,“我小时候,宁王来过庆王府,只不过我被养在外面,我父王不想让旁人知晓我的存在,我也就没上过家宴,只是远远地见过宁王一眼,当时宁王正跟我父王说话,我父王还伸手摸了摸宁王的头。”
“父王最喜欢的就是宁王,每年总是要给宁王府送去礼物,也没有什么贵重的,只是小孩子喜欢玩的鲁班锁、九连环,宁王虽然看起来痴痴傻傻,却在这上面很擅长,就连翰林院的人也比不过他。”
这一点琅华有所耳闻,宁王小时候十分聪颖,很得先皇喜欢,后来被人在饮食里下了毒,命虽然救了回来,却从此变得痴痴傻傻。
直到现在心性也停留在小时候。
裴杞堂望着琅华腰间的玉佩,“这云纹玉璧是先皇送给几个嫡子的,我父王本来也有一块,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裴杞堂眉眼中有一丝的落寞和阴霾,眼睛不再像往日那般璀璨夺目,抬起脸来微微一笑,隐藏着他心底的伤口。
琅华被这种笑容刺痛了,她打断裴杞堂的思绪,“不是说好了只是借着葛大人的事,逼着太子收手吗?怎么却和侍卫打了起来,葛大人到底说了些什么话?”
裴杞堂眼前浮起葛大人颇有深意的目光,葛大人说:“裴四公子不会跟韩将军一样,都要维护一个小姑娘吧?”
他一下子被激起了怒气,伸手就将葛大人提了起来。
沈昌吉还没死,这些人就巴巴地送上门来。
“没事,”裴杞堂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反正已经要闹起来,不如就直接捅上天,免得要多费口舌。”
裴杞堂这个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有没有伤到哪里?”琅华心里生气,仍旧担忧裴杞堂身上的伤。
裴杞堂被问得一愣,立即就皱起眉头,“我终究比不上五个人合围,想一想只好快攻快胜才能占得先机。”
“所以,”裴杞堂捂住了肩膀,“被他们踢到了肩膀。”
琅华吩咐阿莫去拿药,上前握住裴杞堂的胳膊活动起来,裴杞堂脸上露出疼痛的神情,却兴高采烈地跟琅华说着,“皇上给了我五百精兵去西北,这样我们就多了胜算。”
说到领兵,他的眼睛又亮起来,这个人就应该长到战场上。
琅华趁着裴杞堂不注意,将做好的腰封给他束上,抽紧了腰上的带子,裴杞堂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眼睛里仿佛要溢出水来,“太紧了些,能不能松一松,我喘不过气。”
琅华将绳子在手指上卷了卷,方才还以一敌五的人,怎么到了她手里就变得这般娇气,她才用了多大的力道,怎么可能会勒得太紧。
“你以为是穿衣服,不紧哪里有效用。”
琅华不理会他继续忙碌着,半晌也没有再听到裴杞堂的声音,难不成是真的太紧了,她心中一急抬起头来,才发现裴杞堂怔怔地望着她。
那种如水般的目光像是缠绕上来的丝线,让她心里发慌,手一松顿时前功尽弃,腰封也就掉落下来。
裴杞堂最近特别喜欢这样看着她。
“你不想戴就算了。”
“别,”裴杞堂忙道,“那怎么行,万一被伤到了,可就真的要丢了性命。”说着将地上的腰封捡起来,规规矩矩地放在了腰上,死皮赖脸地跟过来,请琅华继续系带子,“沈昌吉告你们顾家从前就与庆王有往来。”
琅华停下手,仔细地看着裴杞堂,所以他今天才会情绪低落。
顾家是不是庆王余党不要紧,皇上旧事重提就等于让裴杞堂又经了一次痛苦。
琅华道:“你呢?皇上有没有猜疑你?”
裴杞堂心中顿时一喜,琅华终究还是牵挂他的吧!
裴杞堂道:“他说庆王党都该死,却将五百精兵交到了手中,让我凡事都要向他禀告。”
“他不知道,我就是最大的庆王党。”大殿上,听着皇帝说那些话,他忍着起身杀死皇帝的冲动,摆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但是总有一日皇帝会知道他的身份。
到那时,皇帝一定悔不当初,不该相信他。
“琅华,”裴杞堂低声道,“如果世叔没有死,我一定将他救回来。”当年父王死的时候他无能为力,但是他知道那种痛楚。
庆王府是不可能再团聚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父王,但是琅华还有这个机会。
顾世衡若是能回来,就能护着琅华,整个顾家也会不一样。
“大小姐。”胡仲骨的声音传来。
阿莫忙上前打帘让胡仲骨走进屋子。
见到裴杞堂,胡仲骨不禁脸上一红,“裴四公子也在啊。”
自从上次喝醉酒之后,这是胡仲骨第一次见到裴四。
琅华还不知道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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