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花樊语气难得的带了急切,众人赶紧领命去开城门。
城门刚打开一线,就见两匹马率先冲进来。
“先带来一千。”胡樾在花樊面前勒住马,秋杪也停下。
“还有三万在后头,约莫三天到。”秋杪坐在马上没下来,“我去把人安顿了——找谁办这个事?阕之杉?”
“江崇逍和他在一起。”花樊说,先带人进去,他们马上就来。“
秋杪点点头,骑着马跟上大部队。
身边队伍都已经走过去,胡樾终于挎下肩,“我的天!”
“辛苦了。”胡樾坐在马上,花樊够不到他的头,只好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蹭了一手泥灰。
胡樾表情麻木,一把抓住花樊的衣袖,留下一个黑黢黢的手印:“快,赶紧给我找个地方洗个澡,我要睡上三天三夜!”
懦弱(bug已修)
胡樾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起床洗了把脸,他从架子上拽下条布巾随意的擦了擦,出门找了一圈,在前头会客厅里看见了人。
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正开会开到一半。胡樾突然出现,众人于是停下讨论,都在转头看他。
胡樾有些不好意思:“你们继续,别管我。”
花樊没看他,只是盯着地图。大家相互交换眼神,花樊没听到他们的声音,抬眼淡淡扫视了一圈,大家又赶忙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说,不敢再有小动作。
默默听完所有人的意见,花樊手指在地图上无意识的点了点,表情严肃,陷入了沉思。
这是胡樾头一次见着花樊处理重大事务的模样。
平时花樊也是严肃而冷淡的,但那种冷并不具有攻击性,也从未让胡樾感受过压力,因为胡樾太了解他了,知道他本来性格就是如此。就像若是了解一个天生不爱笑的人,自然不会去问他为什么每天都在生气。
但此时又是不同了。花樊收起了谪仙般的一身疏离,展现出了如山岳的沉稳和可靠,又仿佛出鞘寒刃,不动声色却锐气逼人。
这让胡樾既感到陌生,却又在心里出现由衷的钦佩,与之相伴还有满满的自豪。
花樊思考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只是略微沉默一小会儿,他便开始布置任务,一桩一件有条不紊。
等各将领皆领命而去,胡樾这才开口:“你怎么不叫我?”
花樊说:“没什么大事,你睡就是了。”
“我这第一天到望春,不太好。”
“没事。”花樊说,“安心。”
“这……”
花樊抬头看他,叹口气,笑了:“我说无妨那就是无妨。”
“……行吧。”胡樾想了想又问,“那现在怎样了?可有什么我能做的?”
“别的暂时没什么,有一件事你能做。”花樊道,“和我吃饭去。”
战时不比往日,吃穿用度一切从简,纵使花樊他们这些领兵打仗的将军也是一样。
胡樾对这些倒是都无所谓。还在现代社会时,一旦工作忙起来,别说吃饭了,就连睡觉都得抽空,每天就靠着面包泡面过日子,胃疼起来能让人去了半条命。
他想着想着便有些出神。如今一转眼竟已经是八年日月,现代的二十多载,此时再回想起来,却早已朦胧模糊,像是一场大梦。
“在想什么?”花樊提醒道,“快吃,不然待会凉了。”
“想到一些以前的事。”胡樾看着花樊的眼睛,突然有种把一切都和盘托出的冲动。
然而最后却只是说:“我好像做了场梦。”
花樊:“什么样的梦?”
胡樾笑着说:“我到了另一个地方,在那里出生、长大。那个梦太真实了,梦醒之时我甚至真的觉得我曾那样过了一辈子。”
花樊的笑慢慢收了起来,他转头看向其他地方:“那……你还想在回到那个梦里吗?”
“如果可以,当然想。”胡樾说,“可梦就是梦,醒了便是醒了,怎么能回头呢?”
他顿了一下:“要是真的可以就好了。我梦见的那个地方真的很好,和这里完全不同。真想带你一起去看看。”
“胡樾。”花樊突然打断他的话,“若是某天,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嗯?”胡樾有些迷茫,“你干嘛要骗我?”
“假设罢了。”花樊道,“说说看。”
胡樾认真思索了片刻:“那得看事情的大小,还有你的动机。”
“若是为了我好,或者有什么不得不的原因,那我应该也能理解;若是其他的……”胡樾y-in瘆瘆的笑道,“那就别怪我了,嘿嘿嘿。”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胡樾这么一c-h-a科打诨,花樊的话突然说不下去了,半晌说,“快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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