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世子这么说,估计是伯父伯母的意思了。”花樊看着胡樾蔫了的表情,忍着笑说,“那我们也不好不从,你说对不对?”
胡樾磨了磨牙,眯着眼看他:“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故意的。”
花樊微笑不语,只冲着他勾起唇角。
“都这么说了,那就走吧!”胡樾当然不会真的生气,装不过三秒便漏了馅儿,“只是还得麻烦杨长老给我找个地儿。”
“地方够大,随便你怎么练都行。”花樊看着他,“世子让你别忘了练武,却没说练什么。你有什么想学的吗?”
“我?我自己明白的很,我不是练武的那块料。”胡樾笑了一下,继续说,“当年在归云山,教习的师傅就说过我不适合练硬功夫,身子骨太软,天生的。”
花樊顿了顿,道:“你轻功练得不错。”
胡樾哈哈一笑:“可能我适合这种吧。我觉得挺好的,打架虽然打不过别人,能跑的掉也行。”
花樊略一沉吟:“杨长老以暗器和箭术为长,你若是有兴趣,可以跟着他学。”
胡樾诧异的看向花樊,而后摆手:“我又不是慰灵宫的人,怎么能劳烦杨长老教我?”
“你只告诉我想不想便可,其他的我来,你不用管。”花樊说,“在慰灵宫里,我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胡樾听罢立刻谄媚的抱住花樊,语气夸张的说:“这么厉害?那我可得好好抱你大腿了!”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扑到花樊的脖颈上,引起一阵酥□□麻的痒。花樊动了动肩膀想将他推开,却又停下动作,只轻声说:“别动手动脚的。”
“动手动脚怎么了?害羞了?”胡樾却不听劝,非要逗他,说着还凑得越发近了,“让我看看你脸红了没!”
花樊皮肤白的似雪,凑近一看也是近乎完美,如同玉雕一般。眼睫微掀,转头看向身边的胡樾,眸中墨色沉沉,仿若无法探底的深潭。
他自然是没有脸红的,胡樾盯了他一会儿,忽然觉得气氛似乎有些奇怪,莫名便觉得别扭了起来,眨巴了几下眼睛,尴尬的往后退了一点,掩饰一般的打着哈哈说:“脸没红,挺好的!对,对了,你早上想吃什么?饿不饿?”
“……”这话题转的有点太直白,花樊没搭理他,默默往另一边走了一点,和胡樾拉开距离。
傻应该不会传染吧,花樊想,回去得多看几本书,不然太容易被胡樾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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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两人找到杨长老,花樊将事情与他说明,杨长老欣然应允,并和胡樾约好每日两个时辰的学习时间。
有老师带着,胡樾自然求之不得,两人一拍即合,相处的颇为融洽。
或许对于技巧类的技艺很有天赋,胡樾学习的速度和进步的速度极快,就连杨长老都十分惊讶。箭术或许还需要更多的基本功支撑,但暗器的学习更多靠的还是悟性。想通了开窍了就能势如破竹,不开窍则只能一遍一遍的失败。
胡樾眼神沉静,呼吸微屏。五指并紧,指缝间寒芒闪动,手腕翻动间,刃上光芒略过,如银丝s,he出。只听啪的一声轻响,几片树叶缓缓落下,叶片上头还留着墨点。
“不错不错,角度选的很好。”杨长老欣慰的点头,而后又说,“只是手腕的力度还不够。这点你只能多练,没什么别的办法。”
“是。”胡樾将方才扔出去的几个把叶刃收回来,默默记下杨长老的话。
不知不觉,眼下已是十一月。雪早早地下了几场,地上堆了一层白。
胡樾雷打不动的跟着杨长老学了快三个月,每日勤学苦练。花樊偶尔不在,但大多数时候还是会和胡樾一起,胡樾在一旁练习,他就坐着静静看书。有时胡樾无意间回身,瞥到花樊,就见他看着自己出神,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胡樾不知道,但直觉与自己有关。
今天的天气很好,难得的出了太阳,只是气温任旧很低,说话呼吸间吐出的白雾都是冰冰凉凉的。
胡樾和杨长老准时结束,花樊站起来将自己捧着的热茶塞到胡樾手中,又给杨长老倒了一杯。
弗墨赶紧将大氅披到胡樾身上,又仔细的掖齐整。胡樾咕嘟咕嘟几口将水喝完,热热的茶水入肚,整个人都暖了起来,笑着对花樊说,“谢了!真贴心!”
花樊拿过他喝完的杯子放到桌上,就见朔舟过来,朝他使了个眼神。
“怎么了?”他跟着朔舟走远几步,问。
朔舟小声道:“连长老请您过去。”
“连长老?”花樊心里咯噔一下,手心瞬间出了一层汗。
连商从中秋之后便一直在着手炼离魂,这几个月甚至连脸都没露,现在突然叫他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消息。
心里自然是紧张的,但从表面上,没有任何人能看出花樊的情绪波动。他没什么其他的表情,只是略点了下头,然后便说:“走吧。”
到了连商的院外,朔舟自行离开,花樊推开门,就见连商已经在等他。
花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他。连商面容憔悴,眼睛却极亮。他仿佛极其激动,嘴唇动了好几下才终于出声,那声音轻飘飘的传出来,落在花樊耳中却如千斤重。
“成功了。”花樊听见连商说,“我炼出了离魂。”
连商已经连续几个晚上没有睡觉。长时间得不眠不休让他神经处于高度疲倦的状态,然而此时他却丝毫感受不到困意。
太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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