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外衣和鞋,又解了头发,花樊抱着枕头挪到了最里头,而后指着外面的大片空地对胡樾说:“你睡这。”
胡樾咧嘴一笑,也不喊弗墨,自己三下五除二的收拾好就往花樊身边一躺。
“还没枕头呢。”花樊看他躺下,自己也跟着一起躺。
胡樾曲着一只胳膊当枕头,侧身看着花樊,止不住的想笑。
“怎么了?”花樊疑惑。
胡樾看着眼前玉雕似的小少年,突然起了捉弄人的坏心眼。
“不告诉你。”
留宿
胡樾嘿嘿坏笑:“……除非,你愿意做我的压寨夫人!”
花樊眼神懵懂,好奇的问:“什么是压寨夫人?”
胡樾叹了口气,“压寨夫人,就是以后我养你,天天给你好吃的好玩的,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然后你得陪我睡觉。”
“这么好?!”花樊略一思索,觉得十分不错,于是矜持道,“我不用你养,要不,你过来当我的压寨夫人吧。”
“……”
胡樾伸手捂住花樊的眼睛,“你个小豆丁,什么都不懂,赶快睡觉!”
他说着又突然想到一件事,自己被自己的逗乐了。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胡樾挪开手,直视花樊双眼,“我还能逗逗你,要是等你好起来,这玩笑就开不得了——只是到时候你想起来现在这些事,肯定臊的脸红!”
花樊眼睛眨眨,不说话。
“好了,睡觉!”胡樾翻了个身,朔舟把枕头送了过来,他随手往头底下一塞,“睡醒了我教你玩个好玩的。”
花樊安静的躺着,胡樾闭着眼,听着耳边浅浅的呼吸,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只觉新奇又有趣,脑中思绪天马行空,不一会儿就睡的深了。
他这边睡的快,身边的人却忽然睁了眼,神色清明,哪里有半分睡意?
花樊悄悄撑起身子,侧身看向胡樾。
实在的说,胡樾这副皮囊相当拿的上台面,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惯常自带三分笑意,平日里虽吊儿郎当,但看人时目光专注,眼神清亮光正,便又从中透出几分疏朗气度。
朔舟拿着薄毯,一进门却发现花樊没睡。
“给我吧。”花樊对他做了个口型,朔舟于是将毯子递给花樊,只是却没有立刻出去,而是面露犹豫。
花樊看他一眼,朔舟明白了,只好退了出去。
“怎么了?”弗墨在门外等着,见他出来,伸头进去瞅了瞅,小声问。
朔舟摇头,“没什么,都睡着呢。走,去我那里,你也睡会儿。”
里头花樊拿了毯子,就着半起的姿势,一只胳膊撑着床,一只手抖开毯子就往胡樾身上盖。
胡樾正睡得天昏地暗,此时好巧不巧一个翻身,胳膊和花樊拉着毯子的手撞到一起。
“嗯?”他迷迷糊糊,意识还未清醒就又睡着了。似乎是下意识想抓住方才碰到的东西,胡樾伸手一捞,一把将花樊的手握住,而后往自己怀里一拉,心满意足的继续呼呼大睡。
花樊:“……”
他原本就撑的不稳,这下被胡樾一拽,整个人猛的一歪,直接趴在榻上,一只手还被胡樾抱在怀里。
这个姿势实在太别扭,花樊挪动几下,总算把自己翻了个面儿。
然后就变成了整个人都在胡樾的怀里。
“……”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花樊认真的思考了把手从胡樾手中□□的同时又不惊动他的可能性。
思来想去,花樊伸手一捞,又往上窜了些,将眼前人搂进怀中。胡樾哼唧一声,脸靠在花樊肩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的分外香甜。
—
半个时辰后。
胡樾对着头顶上的睡颜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自己竟然有钻人怀里睡觉的习惯?!
他一动,花樊也醒了过来,慢悠悠睁开眼。
“嘿嘿,热了吧?”胡樾正想伸手揉揉花樊头发,突然察觉手指接触间皮肤清凉细腻,并非自己的。
“……”不仅抱着人家睡,还抓人家的手?!
胡樾第一次这么庆幸花樊的懵懂,不然这老脸也没法要了……
屋子外头噼里啪啦的响,胡樾有心转移话题,红着脸大声道:“下雨了!”
老天爷也给他面子。这边胡樾话音刚落,像是为了应和似的,外面立刻便轰隆一声,落了一个震天响的雷。
暴雨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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