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靠边踩了一脚刹车,可他再去看的时候已经晚了,冠华集团总裁的车已然开出了老远。
直至当下,他才好像真正意识到宁国栋是个拥有人类思维的猴子。不,或许应该说是拥有猴子外表的人类?
宁国栋把瓶盖子拧紧之后顺势坐到了后车座上,头也不抬地道:【林凡,给我根儿烟。】
林凡大至能理解宁国栋的感受,也没应声,直接从兜里把烟盒连带着打火机一起递给了他。
宁国栋接过来点上抽了一口,呛得直咳嗽,眼泪鼻涕全往下招呼,嗓子里跟抹了辣椒粉似的又辣又疼。做人的时候习惯抽烟了,可是现在换了猴子的身体没这瘾,本来想试试看看能不能消除心里那股窒闷感,看来是他想得太容易。
把车窗开出个小缝,从那里将未抽完的烟丢出去,宁国栋烦闷地坐在后车座上扒拉着打火机玩儿。这打火机挺特别的,至少他从就来没见过,总感觉做为一个点烟的工具也未免太过精制了一些。
打火机的机身是陶瓷做的,外形就像个便携式化妆镜一样,是个圆圆的小盘。小盘一面用彩漆画的娃娃,粉嫩的皮肤、笑弯的眼睛、带着小红肚兜,另一面则是黑色的文字,写着李商隐的诗——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宁国栋反复看了两遍才问林凡:【这东西是姑娘送的?】纵然他再不学无术也能在诗中看出一二来啊,这分明就是哪个姑奴思念情郎呢么不是?
林凡笑了笑,伸手要过打火机才回答宁国栋,“这东西是我爸在监狱里的时候我妈托人送给他的,想告诉我爸她生了我,也很想我爸,后来我爸出来之后给我了,说是放在身边看着太想我妈,心里更难受。”
宁国栋再把打火机飞快夺回来,仔细看了一下那上面的胖娃娃,在确定某些事情之后对林凡道:【那你的意思是这上面画的是你喽?】
林凡点点头。他没告诉宁国栋,其实这东西他爸给他的时候有句特别的嘱托,说是让他遇上真正喜欢的人时送给对方。
宁国栋看看打火机,再看看林凡的脸,再看看打火机,再看看林凡的脸,如此来回看了四五次才道:【林凡你不是男的吗?可是为什么这画上的小孩儿没有小jj?】
林凡拒绝回答如此没营养的问题,踩了油门继续上路。
可是宁国栋不松口,非要弄出个所以然来,不停地追问他。林凡最后实在是被问得头晕,就告诉他道:“大概是我妈画的时候忘了自己生的是个儿子吧。”
宁国栋总算不问了,蔫儿蔫儿地两爪支着下巴望着窗外。他本来是想分散一下林凡的注意力的,因为说到“监狱”两个字时林凡的眼里明显闪过一丝灰暗,可没想到扯来扯去好像让林凡更惆怅了似的。
接下来的路上一直很安静,宁国栋的魂就像出去放风了一样,眼神变得木呆呆。
宁国栋是被一陈狗叫声惊回神的,自打见过朋朋那只贱狗之后他对狗这种生物非常敏感,尤其眼前这黑不溜丢的藏獒还在对他大声叫凶,他更是不能视而不见了。
似乎拦住尿崩的那块结石在“汪汪”声中变得粉碎,他突然又好想小解。
可是往外瞅瞅,爹呀个妈呀,好多只狗 //(tot)//
宁国栋两腿夹住小jj,哆嗦着再拿起矿泉水瓶子,也管不了林凡看不看了,直接把家伙掏出来对着瓶嘴开始解脱。可能之前还是不够急吧,所以才能忍着和林凡扯些没用的,这会儿可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拦不住他尿崩的心了!
林凡若无其事地坐在原位听着身后的“天然乐曲”,时不时和窗外的大狗们打着招呼。
像明白林凡在表达什么似的,所有的狗都很听话地安静了下来,趴到离车约一米处往车里看着。
林凡待确定“宁国栋专曲”放完之后才转头,可是这一转就差点没气得吐血。他心爱的打火机上那透明的、微黄的、隐隐反着光的液体是什么?!
宁国栋嘿嘿傻笑,忐忑地抓着后脑勺看林凡。他真的不是故意把尿滴滴在上面的,刚才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拎着矿泉水瓶子,然后林凡一动,他就吓得手一抖……
其实林凡是想跟狗打招呼,可他哪儿知道啊?他又不是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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