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有事要跟我说,不管是感冒、失眠还是心里不舒服,只要我有空,都会来陪你。”
顾卓然微笑着点了点头,把寝室打扫干净后再次爬上床,和方老师肉贴着肉挤在一起,他拉上被子,两个人靠在一块儿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
“成绩都出来了吗?”
“没呢”
“专业课考得怎么样?有没有挂科?”
“怎么会?”顾卓然轻笑了一声,“都是a。”
“真厉害。”方靖贴着他的耳朵道,“我也给了你a,你应该好好谢谢我。”
“你真的看过我的论文吗?”顾同学深表怀疑。
方老师但笑不语,说什么也不肯透露自己有没有徇私,两人玩闹了一会儿后他才低声道:“我后悔了,应该让你挂科的,这样补考的时候就能多见你一面。”
顾卓然不理会他的玩笑,声音却也有些遗憾:“下学期没有方老师的课可以上了。”
方靖揉了揉青年的头发,低头沉思了会儿,其实他知道对方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大三的出国交流,下个学期可能会是顾卓然和他在j大共处的最后一个学期。
这个认知让他心口发疼,想来想去他还是说出了口:“不管你去哪儿我都会等你。”
顾卓然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我家里面的要求。”
“我知道。”
“和方老师在一起后我选择了时间最短的那个项目。”他笑了笑,眉梢微微扬起,“只要一年,我就会回来。”
大二下学期结束地飞快,转眼到了顾卓然出国的那个日子,其间方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地帮他一起整理行装,在离别之前,他给他带了厚厚的一叠光盘。
“方老师?”顾卓然不解。
方靖虎着脸,半晌不说话,只是拉开顾卓然的行李箱把那叠光盘塞了进去,又把里面原来就整整齐齐撂着的碟片拿出来。
“这是你这几天录的?”青年笑着问。
“嗯。”方老师点了点头,“两份,一模一样的,一份放你那儿,一份我留着。”
顾卓然眨了眨眼睛,发现他的老师越来越会调情了。
方靖舍不得他,他也舍不得方靖,离别前那一天他们在机场附近开了间房,两个人窝在被子里互相抚慰。男学生还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没有做到底,他们在彼此的手中释放,然后约好一年之后一定要做个全套。
“有信心吗?”方老师不放心地调笑了一句。
顾卓然低声道:“已经比以前好多了。”
确实好多了,过去他甚至无法忍受方靖的触碰,偶然的勃起也会使他产生强烈的自我厌恶感。在方靖的引导下,他逐渐敢于面对自己的情欲,敢于拥抱、亲吻,以及做一些更为亲密的动作。
“可以告诉我吗?”方靖靠在他耳边轻声道,保养得当的漂亮手指抚摸着青年的手腕,顺着那道刻痕往上滑,轻轻触碰那一道道浅色的伤疤。
顾卓然的身体僵了一下,他盯着方靖的眼睛,过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等我回来。”
他知道方靖一直对这些痕迹很好奇,随着两人关系的深入,这种好奇也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变成了担忧与心痛,然而他一直没有捅破这层玻璃纸,因为这些伤疤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
这个秘密他从未告诉任何人,包括顾博宇,包括李秋萍,一直以来他都把它埋在内心的最深处,无所不用其极地掩盖它、埋葬它,希望它永远不会被发现,也正是为此,他近乎苛刻地要求自己,抑制着自己的yù_wàng和本能,甚至试图用眼镜来遮掩自己的容貌,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克制住在体内翻涌的那股恶心、反胃和自我憎恶。
他会告诉方靖,但不是现在,他想要等自己完全克服了这种心理疾病后堂堂正正地解释给自己的爱人听,他也坚信自己的爱人会体恤自己,包容自己,陪伴自己,想到这里他笑着跟方靖说:“等我回来。”
方老师用力地点了点头,狠狠地拥抱了他,然后两人穿好衣服相携去了机场,分别前他们交换了一个吻,接着默不作声地分头而行。
这一去一年,虽说不长也不短,对于热恋中的情侣而言却无疑是当头一棒,对于顾卓然如此,对于方靖亦如此,两个年轻的男人故作坚强地逆向而行,不约而同地安慰自己“只是一年,很快就会过去,没什么好矫情的。”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再次相遇却是四年之后。
头一年他们不顾十二小时的时差,昼夜颠倒地与对方联络,第二年大洋彼岸的那个人却忽然失去了全部音讯,那一年圣诞顾卓然接了方靖的最后一通电话,方靖提出了分手。
从此之后,两年零六个月他们再也没有彼此的消息,直到那一天,方青青引着她的哥哥见了那个叫“carl lee”的青年。
说青年已经不合适了,彼时的顾卓然已经二十四岁,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息,无论是系纽扣还是戴手套,每个动作他都能做得无比性感。
他不再戴那副眼镜,不再留细碎的刘海,也不再掩饰自己超强的存在感,整张精致俊美的面孔彻底暴露在空气里,锐利夺目的眼神和光彩照人的形象让他成为了一个绝对耀眼的角色,如同蒙尘的明珠终于褪去束缚,无所顾忌地展露自己的光辉。
这样的顾卓然比四年前更让方老师着迷,也更能让他痛苦——在这四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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