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内没有干净的衣物,洛炜斗气流转外放,瞬间把水分蒸干,游玩的兴致已经全无,洛炜走出船舱,扫一眼对面画舫。
豪华犹如水上别院,水晶珠帘,金檐翠瓦,确实有自傲的本事,
白虹白断见两人出来,恭敬地站在一旁。
几名衣衫华贵的少年双手扒在船头,正在顶一个发福的少年上船,那个公子哥如落败的落水狗,肥胖的身躯一个翻身上船,就躺在上面喘息,再爬不动了。
几个少年相继上水,姿势都不怎么好看,嘴里骂骂咧咧,都是冻得瑟瑟发抖,听到对面动静知道有人出来,想也不想大声威胁,“草你娘的!你等着瞧!知道这位是谁吗?!这可是亲王的少爷!你……”
“白断,请这位少爷清清口气。”平淡的语调没有洛炜的霸道,却有种不容拒绝的味道在其中,白断一怔,抬头扫了眼洛随水。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那名口出狂言的少年已经噗通入水!
“救……咕噜噜……命……”
其他少年彻底傻眼!
这些都是什么野蛮人?居然连亲王的名头都不放心上!
一时没有人去救那个落水的倒霉鬼,更是连头都不敢抬,生怕自己论为下一个落水者。
笑话!现在是什么季节?!现在下水游泳显然不是时候!
说白了都是欺软怕硬的富家子,没见过场面。
附近渐渐有听到动静的画舫从中走出人来,也有赏景的画舫船只凑热闹向这边驶近,把中间两艘画舫围城包围圈,有人认出李少爷,惊呼道:“呀!这不是李亲王家的公子吗?”
那名少年筋疲力尽地再次爬上船,缩在里面点的地方,不敢再说话。
李少爷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抬头,看到斜面不远处的画舫上的人,又看到他身后挺拔站立的壮实汉子,立刻站起来挥舞着双臂大叫起来,“胡叔叔,救命啊!啊——”
噗通——
话说到一半,众人只见那肥胖的身躯在空中挥舞了两下手臂,华丽丽地跳进水中。
洛随水收回脚,淡淡地擦去脸上的水,“太吵了。”
显然对方为了逞威风让两个画舫太过靠近实在不明智。
“额。”那个胡姓中年人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膛大眼,吩咐身后的人把船驶向包围圈中心,亲自与身后的人把那富态的少爷捞上船后,指着那漂亮的出脚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哎,你太冲动了!他的身份不是你能惹的起的!”
“哦?我倒是觉得他做的很漂亮。”洛炜上前,胳膊随意搭上洛随水的肩膀,眼角轻佻,语气里尽是不羁的散漫,“而且,这天下还真就没有我惹不起的人!”
狂傲的口气配上那张偏向柔媚的脸蛋,并没有损去他的威势,相反,那个胡姓中年人看多了市面,隐隐觉得这个男人有骄傲的资本,不是属于空口说白话的人。
他小心起来,试探地问对方,“请问这位是?”
洛炜只轻蔑地扫他一眼,没有说话,视线的余角看到有艘船在靠近,直奔他们的所在处,洛炜立马猜出是谁,轻轻一笑,偏头附耳对洛随水说:“有好戏看咯。”
调皮的语调令洛随水情不自禁勾起一边嘴角。
旁若无人的亲昵动作在别人的眼底无疑等于挑衅,对面的胡姓中年人一皱眉,暗道自己胡思乱想,以他的消息网也没听过现今有哪个如此年轻的高官可以与亲王叫板,一定是哪个外城世家公子,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以为自家才是最大的公子爷。
“让开让开!”
正想着,所有人一回头,就看到这场闹剧的主人之一登场,登时四散而去。
胡姓中年人惋惜地摇头,这下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惨了。
李亲王匆匆赶到,只看到自己儿子像个死狗一样瘫在船上,眼皮很不详地跳了几跳。
再一抬头,果真看到那个年轻倨傲的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皮笑肉不笑,李亲王抽抽嘴角,勉强扯出抹笑,躬身向洛炜行礼。
“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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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李怀的痛
“臣……”
只是一个字出口,就被截断。
“呀,这不是李叔吗?”洛炜举手打招呼,前所未有的热情令李图治狠狠一怔。
“……”看到洛炜装模作样地挤眉弄眼,李图治指着狼狈的儿子,牵强笑道,“贤……贤侄啊,我这不孝子是否又做了什么不体面的事?”
对于李图治,李怀显然怕极,一句话都不敢吭,老老实实呆在一旁,此时听到两人的对话,早傻了。
“啊?这是李叔的儿子?我不清楚啊,要不然怎么也得卖李叔的面子。”洛炜状似苦恼地蹙眉,口气随意得像在闲话家常,令不懂状况的人都有些琢磨不透两人的关系。
李怀一个错眼,无耻!真他妈比他还无耻!
胡姓中年人嘴角一抽,他方才明明有点明过身份,这个男人也太会睁眼说瞎话了吧。但他不是多嘴的人,李亲王的儿子出了名的胡作非为,他也没必要去帮他,出手相助也只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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