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些林侧柏已出了一身汗,他也不歇息,拿出带来的草药让刘珀兑水煎了,又吩咐刘珀每天去他那拿药。天气转热,为防伤口恶化,这纱布也得勤换,刘珀听了老半天这忠告那嘱咐,只觉自己定是要升级做全天候保姆才能勉强保证这重患在醒来前不断气。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说完医嘱,林侧柏那双行医救人的“圣手”就瞬间变成了讨钱“魔爪”伸到了刘珀眼皮底下。
刘珀看着这双骨节分明目的明确的手几欲泪崩,他微颤颤地寻问对方,“林大夫,您还收诊金呢?”
林侧柏像是被雷劈中,黑着脸咬牙切齿,“难道在下看上去像是悬壶济世的大善人?”
“不止像,简直是神似。”
“神似那也不真是,快点,加上以后抓药的钱,统共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讹人呢你!”刘珀这回可不是耍嘴皮是真跳脚了。三两!那就是六贯多钱,近五千的铜子儿!够得上刘家大半年的花销了!
“讹人?刘兄弟也可弄清楚了是谁救的人。”
“那你去问他要啊,又不是救的我。”
这话说得当真无赖,林侧柏觉得自己都快被气笑了,看来眼前这姓刘的兄弟非但怕事,手脚笨,还是个抠门的!他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哂笑道,“刘兄弟,你也知小老儿腿不便,全靠些治病的手艺过活,前几日替那同宗的泼皮看病,那兔崽子拿了药就跑,你道他最后如何了?”
“如何?”
“他啊,也不知碰了什么古怪,没几天竟长了满脸的疮,风一吹就奇痒无比,一抓就流脓,如此就算是好了怕也得破相。”
刘珀哪不知这是威胁,被说得发瘆,忙放低姿态装可怜,“我也不是不想给钱,只是就快农忙家里得租头牛,去了这些我是丁点儿都拿不出,大夫你慈悲心肠,怎忍心我家俩小的吃西北风去?”
林侧柏又是忍不住翻白眼,他觉得在怕事手脚笨抠门之余,还得给面前这兄弟冠上个能说会道的头衔。不过瞧这屋里四壁空旷倒也不像作假,只是白忙一场特别还是在大半夜的白忙一场实在不是他老林家的做派。转转眼珠,侧柏兄想出个折中的法子,“不然就先打张欠条,等以后手头宽裕了再还。”
说着他从药箱里掏出纸笔,刷刷几下就给写好了欠条,递与刘珀画押,某位小同志还想抵赖,“不如你直接让那人按个手印,等他醒了你找他拿?”
这办法也不是不行,只是林侧柏偏就与刘珀卯上,眼神一凶,刘珀只得闭嘴,握着毛笔在那张纸上签了大名。算起来这还是刘珀到这后第一次墨笔写字,可惜他并未体验到红袖添香的风雅之事,只换来个三两银子的负债。
林侧柏收了欠条又指使着霍临秋赶牛车把他送回家,刘珀也累得够呛,可担心那重患出问题,只能在炕边的椅子上歪着,他现在也没甚想法能冒,就希望这人快快的好,再快快的滚,能给他银子就阿弥陀佛,不能给……那就请滚得更快些吧。
之后的几天林侧柏每日都会来看伤患,那人也算争气,除头两天有发烧,没让刘珀再掏钱买药。约莫小半个月,他在林侧柏的银针伺候下终于转醒。刘珀在旁看到人睁眼,激动得不能自已,上前抓住林侧柏就是一阵摇,“他醒了!醒了就能送走了吧!”
林侧柏被他摇得头昏,对着他的手就是一针,刘珀这几天没少挨摧残,早就被扎得皮糙肉厚,他只退后一步,又满是期待地看着林侧柏。
林侧柏早对此人放弃希望,只摸着自个儿肚子说饿了。刘珀又与他僵了一会儿,看是不会如愿,还是去厨房端饭菜。等人离开,林侧柏给那人倒了点水,扶着他喝下又给灌了些药丸,接着又对那人说,“看你的样子像是有钱的,这刘兄弟捡了你回来没少出钱操心,你好了可别忘了他。”
那人许是虚弱,并未答话,不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林侧柏又给人切了个脉,确定没事,这才一瘸一瘸地出去吃饭。刘珀布好了菜正与霍临秋一起摆碗筷,林侧柏瞧着那没半点油水的两个炒素不满道,“怎就没点荤腥?”
“给你吃呢还话多!”刘珀没好气把碗一搁,林侧柏毫不在意,熟门熟路地坐下来开吃。
这几日林侧柏每天来刘家诊病,初时刘珀想这债主大人得好生伺候便留了林侧柏吃过几顿饭,林大夫也不知从哪里得出结论认为刘珀是想请他在他家搭伙,于是毫不客气地一天三顿都赖在了刘家解决。刘珀是赶都赶不走,于是某天他索性提议不若就用菜饭抵欠款可使得。
林侧柏当然不肯,为此他还找出个理来——
“这饭菜是利钱,刘兄弟你可见过欠钱不算利的?”
刘珀听了这话,很有把手里的碗直接扣到他脑门上的冲动。
林刘两人这般你来我往,关系却是近了不少,其实这林侧柏年纪不大,只是蓄了个山羊胡装老成。刘珀讽刺他是假正经,林大夫却摸着他的胡须解释说,“医者父母心,我既有父母仁慈之心,自然面由心生~”
刘珀听得牙都酸了,“哎哟大夫您可悠着点,小心您那满溢的仁慈之心把您撑死喽。哎~不若您赏点给小的感受感受,也算是给您分担?”
“我的仁慈你难道没感受到?”
“暂时没有,要不您销了我的债试试?”
就知道这小子没新花样,林侧柏摇头晃脑一阵也不拒绝,刘珀还当有戏,却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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