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长长的彩虹桥,桥下的湖水在阳光之下,像满载着剔透玛瑙一般。
这样的画面,让他似乎又回忆起了初次走进入大学时那种满怀憧憬的感觉。不过冼子默深知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他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拿着劝退通知书离开那里了。
果然,就算是在做梦,他也是在拖着行李箱朝着大门外的公交车站走去。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同学的道别,几个舍友的挽留,以及,那位带着无框架眼镜,永远面带微笑的老师,他似乎像往常一样,在嘱咐着什么。
突然,有了拍了拍他的肩。回头,入目的是一张惨白的脸……
“叮咚!叮咚!叮咚!”
“老舅!开门啊!老舅!”
伴随着一个朝气男声,冼子默家的门铃不断急促地响着。不过有着门上的智能防骚扰装置,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按响门铃的人还真不多。
“来了!来了!”他不耐烦地搔了搔头,从房间中走出前去开门。果然,门口站着他的大外甥曹乐,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正值人生最阳光的年华。
“说了多少次了,别叫舅,叫哥!都把我叫老了。”还穿着睡衣的冼子默半睁着眼睛开了门之后,便转头返回卧室。
虽然辈分上来说,他的确是对方的亲娘舅,但实际上两人相差不过五岁,他今年不过也才二十二,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不过大概没有那个机会了吧……
是啊,与众不同的甥舅关系。谁让他家老冼在生下大哥二姐之后,时隔二十几年还闲不住呢?
“我妈让我这么喊的……”在门口换鞋的曹乐面露难色道。
回到房间,冼子默便再次一头倒在了单人床上,“她老人家现在又不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谁说我不在?你不让小乐把你叫老了,回头就管我叫老人家了?”
听见这个声音后,冼子默顿时便睡意全无,猛地睁开了双眼,挺身坐起朝门口望去。不是幻觉!曹乐身后的的确确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正是他亲姐,冼子嘉。
“老……姐,你怎么来了?”
“怎么?还不允许我来自己的房子巡查一下?我就说什么租客这么神秘,租房到现在一次面都没露过。原来不是没露过面,只是以前见面多了,现在想躲着我这个黄脸婆了。”冼子嘉一面走进屋子四下张望,一面似笑非笑地说道。
“老姐,你这说哪里话。你在我眼里一直是青春常驻、美丽……”嘴上说着恭维话,冼子默却是暗暗瞪了眼旁边“叛徒”的曹乐。而对方则是一脸苦瓜地忙摆手,示意自己是无辜的。
冼子嘉则已经一路巡视到了内屋。凌乱不堪的房间,各种速食食品的包装、残渣随处可见,衣物也是被随意地扔置在桌上、床上以及一切还容得下它们的地方,整个屋子最干净、整洁的就是那一台电脑,以及旁边的游戏装置了。看它们还亮着的屏幕,恐怕昨晚它们的主人又是一直玩到睡着吧!
看到这里,她的脸已经黑了一大半了。回头用眼神钉住了身后两个还在暗斗的“儿子”:“冼子默!你这小子!别人出了校门就开始实习、工作了,你看看你!现在反倒是放开了玩了是吧?瞧瞧,你自己瞧瞧你住的这垃圾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懂得照顾自己?以后恐怕连女朋友……”
即便早有准备,但是暴风雨来临时,冼子默和他的大外甥还是忍不住想要堵上自己的耳朵。不过显然,他们不能,那个动作只会让这场暴风雨再延长至少十分钟。
自从父母退休之后,他们便在姐夫的安顿下,在乡下的老家盖了套新房养老了。这么一来,冼子嘉这位二姐也就成了他冼子默的“直属上级”了,所以,他最怕的就是这位二姐了。
直到对方把第一段的说辞流利地吼完,他才趁着空隙说道:“姐,我这不也是为了工作吗?忘了我的专业是啥了吗?”
“你不提这个就算了,一说我就来气!你那是什么破专业?电子游戏竞技专业?冼子默,你脑子进水了吧!小时候让你玩个十多年游戏也就算了,怎么着?现在还准备再把后半辈子也搭在这上面?”冼子嘉越说越气,最后索性挽起了两边袖子。
说到自己的专业上,冼子默也多少有了分底气:“老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可是拿到了初级职业玩家证的……”才说到一半便被冼子嘉打断了:
“那破证书有什么用呢?有用,你倒是拿着它干点像样的事给你老姐我看看啊,别成天像老鼠一样,昼伏夜出的玩游戏!”
曹乐倒还算有点良心,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娘亲,这就是你out了吧,默哥……”
“别没大没小的!”女人眼一瞪提醒道。
“对对,是老舅,老舅的这专业现在可吃香了!只要想找,多得是地方要收他呢!”说着,男孩又悄悄背着一只手将一张纸片递到了冼子默的手边。
这点小动作又怎么能逃过一个与两人斗智斗勇多年的冼子嘉的眼睛,“你们两个又在搞什么小动作?”说着便想上前一探究竟。“我算是看出来,曹乐你这小子也不是好东西,至少这次帮你舅躲在这里的计划里肯定有你一份!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见状冼子默知道如今只能大义灭亲了,心中片刻的默哀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开口道:“对对对!姐,你不知道,这坏小子身上还有一张天畅网咖的会员卡!不信你搜搜!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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