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下来了?”
只见一二十出头的青年掀开门帘子走了进来,带进一阵冷风。那进来的青年身材颀长,只穿着一件藏青色长衫,更显单薄。眉目清秀,五官温和,脸上带着笑,温润而素净,还带着一股未褪尽的孩子气。只是皮肤稍白,血色不足,看起来少了些精神气儿。
何斯年进来一见着江安忆的脸,扑哧一笑,跟着笑话江安忆
“脸都画歪了!”声如其人,温润清秀,又带着孩子一般的跳脱。
江安忆转过身去,擦了擦脸,又转过来,
“你怎么下来了?病都还没好透。”
何斯年冲他一笑“来瞧瞧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能准备什么,该唱唱就是了。”说着故意将脸虎着,“倒是你,药喝了吗?”
何斯年一愣,将脸一拉“那药有什么可喝的。”
接着看了江安忆一眼,垂着脑袋“喝了那么多的药,没病也喝出病来了。”
江安忆依旧板着脸,吩咐旁边的小伙计“小凳子,你去给何老板把药熬好了,待会我亲自给他喂。”说着狠狠剜了何斯年一眼。
小伙计哒哒哒地跑去熬药了。
何斯年被江安忆的眼神儿吓得一抖,苦着脸看着江安忆,“别啊小虫子。”
小虫子是江安忆在戏园子里的俗名,后来成了角儿,取了个艺名叫江安忆。听着何斯年这么叫他,咧嘴一笑,乐了
“等着吃药吧,小豆包~”
何斯年的脸拉的更长了。
第2章 第二章
哥俩坐在后台,何斯年就看着江安忆上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一会儿,小伙计又端着碗药哒哒哒地跑了过来。“刚刚熬好的。”
江安忆瞥了药碗一眼,还冒着热气儿,“等凉了再喝吧。”
小伙计也坐在一旁嘿嘿傻笑,“江老板这打扮可真好看。”
江安忆没说话,倒是何斯年搭了话茬子,一脸调笑“可不是,好看的很。”
小伙计又看着何斯年“何老板怎么不唱?”
何斯年眼睛一弯“他嫌我老爱生病,咳起来没完没了,怕砸了他的招牌,就不让我唱了。”
小伙计以为这两位有了嫌隙,
“哪儿的话啊,江老板肯定是心疼你,这才没让你唱。要真嫌你,走哪儿也不会像这样说什么也要带上你啊。”
何斯年笑着没搭话,这些他都知道。倒是江安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怕靠旗都能把他那小身板给压弯了。”
何斯年不乐意了“哎哎哎啥小身板,你瞅我这是小身板吗!”
江安忆瞥他一眼,没说话。又看了一眼药,冲何斯年挑眉,“来大身板把药喝了。”
何斯年脸一苦,
“咱都喝了那么多药了,放过这一碗行不。”
江安忆放下笔,冲他一挑眉,“大身板喝碗药怎么也这么难啊。”
何斯年不服气,瞪着眼珠子
“那是一碗吗!每天都是几碗药往肚子里灌。谁受得了啊。是药还三分毒呢!我这大身板肯定就是被药毒小的!”
江安忆阴险一笑“那就把你毒死好了。”端着那碗药就往何斯年嘴巴里灌。
何斯年不肯就范,使劲挣扎,无奈被人捏着鼻子,跑不掉不说,还把自个儿给呛着了。江安忆也没留情,就这么一直灌。直到药快要被何斯年呛完了,打门口又进来一人儿。
“干嘛呢。”
那人身材魁梧,声音浑厚,眉眼粗犷,穿着厚马褂,怀里揣着一只烟杆儿,手上牵着两个衣服破旧的小娃娃。
江安忆收了碗,笑着叫了句师父。
何斯年呛了半天,一看,甚是惊喜“师父!”
那师父眯着眼冲他们笑,又将两个孩子的手松开,对他们说,“去,这是你们师哥,成了名角,可得多学着点儿!”
一个稍大的孩子走上前去,年纪小气势却不小,行了礼“师哥好!”
另一个孩子怯生生的,一直拉着大孩子的衣角,糯糯地叫了一声师哥好。
江安忆给何斯年使了个眼神儿,何斯年明白了。走到俩孩子面前,摸出四块银元,分给两个孩子。
“来,师哥们给的见礼。”
两个孩子望了师父一眼,师父笑眯眯地点点头“还不快谢谢师哥。”
两孩子接了银元,“谢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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