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休笑了笑,正欲开口,却听对面的陈嘉远忽然抢白道:“许久不见,大哥这冷不丁的冒出来抢人的习惯倒是丁点没变。”
陈琛侧头扫他一眼,面上无甚表情的道:“你的国文越见差了,抢字不是这么用的。”
因着打小在国外长大,陈嘉远的汉语的确不怎么样。如今陈老爷子年事已高,有意下放权利,陈嘉远又属外室所生的私生子,若非其父意外车祸去世,陈老爷子也断不会接他回陈家。
而陈家老爷子又最是重视中华文学,是以时常与大孙子陈琛探讨一二,而陈琛越是表现出超凡的学识,不精通汉学的陈嘉远便越是被老爷子所唾弃,这会儿陈嘉远被他一噎,险些撑不住翻脸,面色更是难看非常。
正僵持着,余光中恰好瞥见乔郁休努力假装自己听不见的乖巧模样。陈嘉远眼珠转了转,忽而轻笑一声,道:“大哥说的是,我也觉着我的国文进益空间还大。我瞧着小乔学识广博,不知可否借我一用,也好增长我汉学的见识?”
陈琛蹙眉,很是反感他将乔郁休当作物品的行径,忽然间想到什么,他略一挑眉,咬文嚼字道:“本非私有之物,何来借取一说哉?吾是借亦忧退亦忧,愁哉!”
依他对陈嘉远的了解,这货一时半会难以理解,而他也懒得再同他周旋。
果然,陈嘉远一双浓眉紧蹙,偷偷扫了眼一旁的钱陆,明显有些茫然。
趁着这空荡,他得意的侧头去看乔郁休,恰好见他也偏过头来,清澈的眼睛眨了眨,有些局促道:“这里有些闷,我想出去透透气。”
难以拒绝这副模样的乔郁休,他很是果断的点了点头,伸手揽过他的肩头,绕过二人便走了出去。
等着二人走远,钱陆赶紧小声给陈嘉远解释方才那句话的意思。陈嘉远听的一愣,紧接着挑了挑眉。
“有点意思。”陈嘉远抬手摸了摸下巴,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笑的意味深长。再一合计钱陆方才的话,他别有深意的扫了他一眼,“大哥手里不是有个合作还没谈拢?反正也是闲着,倒不如我们去帮帮他。”
说着,他转身在服务生的托盘里抽了杯酒,迅速钻入人群攀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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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乔郁休与陈琛走到露天阳台。隔绝了身后的喧嚣,似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你平时不这样的。”陈琛眺目远方,忽然说道。
也不知是说他平时并不与他如此熟稔还是说他平时并不如此纯善好欺。
“谢谢。”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乔郁休没回头,双眼平视前方,眼里一片清冷沉寂,哪还有半分方才懵懂纯真的模样。
“因为陈嘉远?”
感受到他的沉默,陈琛低叹一声,口气里满是无奈,“你并不善于玩弄人心。”
话虽说的硬朗,那语气中满满的宠溺却不容忽视。仿佛调皮的情人犯了错,却不忍心苛责,只能继续纵容。
乔郁休没吭声,视线随之投向远方。
天幕黑沉,远方的山峦叠嶂,迷朦之中仿佛涂上了厚重的水墨色彩,看着那般不真实。
不善于玩弄人心?他冷冷勾唇,没有人天生便会玩弄人心。
乔郁休移开视线,看着远处街道繁华的夜景,双目逐渐放空,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前世临死前……
那是个破旧的仓库,空气里尽是呛人的灰尘,四周满是锈迹的窗户,中央的大门还凹了个槽,一看就鲜少有人来往。
他就斜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反向束在身后。
他对面,站着个粗犷的男人,一只脚踩在他腿边的凳子上,一手拿木仓抵着他的脑袋。见他醒来,木仓身顶了顶他的太阳穴,示意他看手机。
手机正在视频,他抬眼就瞧见里头人影晃动,片刻后陈嘉远的脸出现在眼前。仍是那副狂放不羁的模样对他说:“乔,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们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呢?把资料交出来吧,我保证不会伤害你,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晚了。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太过了解这个男人,他总是花言巧语的骗取别人的信任,又在别人毫无防备时痛下杀手,落到如今的下场,他早已不豁出了一切,又怎么会再被他所迷惑。说完这句话,他清晰的看见那个男人的面色变了变。
他恼怒了,他这样想着,讽刺的笑出了声。
许是被他的表情所激怒,那个男人恼恨的抓了抓头发,在放低声段又哄了好一会儿发现他仍旧无动于衷后终于爆发了,视频里,男人对准摄像头,狠戾的对他说:“乔,是你逼我的。既然你一心求去,我也不勉强你。不过,在此之前,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份礼物,希望你会满意。”
说着,他伸手向后一抓,一个男人的脑袋被他揪着凑近了视频里。
那是他的哥哥一一乔柯,那个打小就注重整洁的男人此时脸上一片血污,面色苍白又虚弱,视频里能见到的上半个身子没有一处好的,显然受了不少虐待。然后,就在他满是惊恐的目光里,视频里伸出一个黑洞洞的木仓口,砰地一声,他眼睁睁的看着乔柯倒了下去。
然而不等他反应,那男人又伸手向下一抓,狰狞的朝他笑了笑,语气平淡的说道:“你难得亲近谁,我原本也在犹豫要不要留他们一命,后来想想,你这样清冷的性子,我舍不得你一个人太难,还是送他们下去陪你一起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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