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并不比他好多少,艰难地在床上摆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无忧暗暗下定了决心,实在不行,他独自带着无忧逃跑算了。
黎明时分,天空忽然响起一声炸雷,接着下起了瓢泼大雨。
蝴蝶园里一片欢呼,今天不用去工地工作了。
这雨自然不是普通的雨,雨水呈现灰色,含有大量的硫酸和核物质灰。正常人被雨淋到,虽然不至于送命,但至少也要脱一层皮的。
蝴蝶园里的汽车早就被挪进了地下室。院子里郁郁葱葱的树木在灰雨的浇灌下,渐渐发灰发黄,叶子一片片落在地上。
因为今天不工作,所以食堂的饭菜量也少了一半。无忧和无心索性不去食堂,把之前陆万劫给他们的一袋食物打开,百无聊赖地咀嚼饼干和罐头。
最后两人一合计,打算去医院打听一下林铁衣的下落。
负责人见又是这两个拖油瓶,心里烦闷,又不好回绝他们,只说院里的汽车没有防侵蚀功能,这会儿不能出去。
无心撅着嘴巴说:“我不用你们的汽车,我和哥哥自己走过去,我们识的路的,是吧哥哥?”
园长扶额心想你作死也不要连累我好吧。他想了想,对无忧说:“不如这样,我给陆上校打个电话,看他那边可否派一辆车过来。军队的车嘛,自然是不害怕这种雨的。”
无心高兴地拍手:“好。”无忧脸色不好,但还是无奈地点点头。
园长拨通了电话,那边倒是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无心和无忧站在楼前的走廊上,身上穿了一层薄薄的塑料雨衣,默默地等待,不到半个小时,果然有一辆军用吉普开着车灯冒雨过来,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白皙斯文的脸,程灵微微一笑:“上车吧,两位。”
汽车载着三个人在雨里穿行。程灵对他们两个态度非常友好,又是递饮料又是闲聊。无忧端正地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倒是无心吧啦吧啦地打开了话匣子。他这人在生人面前是一言不发,但若是遇到了熟识的或者有好感的人,简直口若悬河,拦都拦不住。
到了医院,程灵把汽车开进了地下室,又告诉他们:“林铁衣在医院里做义工,你们随便找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中午来我家吃饭好了。正好陆哥也说要和你们聚聚。”
这话像一把刀似的插进了无忧的心脏,而他的弟弟无心又适时地补刀:“你和陆叔叔是一家子啊?”
程灵瞄了一眼无忧,微微一笑,并不回答,起身帮他们拉开了车门。
☆、鸿门宴
他们两个在医院门诊部一打听,果然是问出了林铁衣的下落。护士神色古怪地打量了他们一眼,随手一指:“五楼。”
两人快步跑上电梯,电梯间有各个楼层的指示,一楼是大厅和接待室,二楼是输液厅,三楼是门诊部,四楼是手术室。五楼则是空白,什么也没有标注。
无心好奇地问:“五楼是做什么的呀?”
无忧低头想了想,说:“应该是停尸房吧。”
他们到了五楼,走下电梯,立刻闻到一股很怪异的味道,周身也觉得很寒冷。无忧猜想这药物应该是保存尸体用的。走廊上有五六个房间的门,关得严严实实,门口也没有任何标示。无心开口道:“他在哪里啊?”
无忧随口说:“你叫他,看他会不会答应?”
无心低头,牵着无忧的手指,没有说话。
两人依次敲击房门,空旷的走廊上回荡着敲门的声音,无忧觉得有些悚然,干脆不敲了,直接放轻了声音喊:“林铁衣,小叔叔……”
无心也学着他的模样,胆战心惊地喊:“你在哪里啊?”
这两个少年叫魂似的在走廊上游荡,终于惹得某个停尸房有了动静,黑色的木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一个身材高瘦,胡子拉碴的男人黑着脸站在门口,吼道:“叫个屁啊,老子在这儿。”
他俩被这一声吼吓得脸色发白,看清了男人的相貌之后,像小鸟似的扑了过去,又喜又笑。
无忧扳着他的肩膀,亲热地摸了摸他的脸颊,说道:“我以为你不管我们,独自逃跑了,小叔叔,你可真仗义。”
无心也是仰着脸笑,却不敢像无忧那样表达亲热,只是无限欢喜地牵着林铁衣的袖子,他也想说两句高兴的话,搜肠刮肚地想了一会儿,还是找不出适合的话语,只好尴尬地沉默了。
林铁衣依旧是铁青着脸,很不耐烦地把无忧推开,又摸了摸无心的头发,不悦地哼哼:“你以为我不想走啊。”他迈步走回房间里,坐在门口一张空着的床位上。
他走路的时候哗啦哗啦响,竟是脚腕上连着一根手腕粗细的链子,另一端拴在床腿上。旁边放着一碗剩饭,不远处还有一个盖着的马桶。
无忧当即就火了:“我操,这他妈谁干的!”他直接摔门而出:“我找他们院长去!”
“诶诶诶!你回来!”林铁衣拖着锁链去叫他,又赶忙跟无心说:“去把你哥哥叫回来,他去也没用的。”
无心倒是很听他的话,飞快地跑出去,硬把无忧拖了回来。
无忧冷静下来,想到林铁衣自身难保,自己和无心还在蝴蝶园里受苦,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
三个人默默地坐在停尸房的地板上,一时找不到话讲。
“你找谁说理去啊?”林铁衣平平淡淡地说:“你当现在还是以前的太平年代?现在医院是给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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