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铁衣把毛毯扯下来,点头道:“看够了。”想了想安慰他道:“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
无忧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懒懒地说:“谢谢.”
林铁衣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关心别人,很快又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你能搞到车是吗?我看到停车场有一辆半新的军用路虎。咱们要是能开这辆车走,保证没人追的上。”
无忧深知离开这里,就等于切断了救援,往后是生是死,全凭运气了。他刚才一时脑热,想了这么个主意,现在落实到具体行动中,又有点踟蹰:“但是……万一我的病能治好呢。陆万劫说他会陪我看病的。我不想离开他……”
林铁衣眼看计划破灭,恨不能一拳把他揍飞。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扯出一张笑脸,柔声说:“是啊,毕竟是件大事,你再慢慢想想,不要轻易决定。”
无忧紧缩眉头,嗯了一声,外面的自鸣钟响了十二下。他打了个哈欠,翻身调转了身体躺在枕头上,扯了扯薄被,说:“我今晚在你这里睡。”
林铁衣虽然不喜欢与别人同睡,但是眼下自己有求于他,只好暂时伏低做小:“好,枕头给你。”
无忧翻了身,眼看林铁衣也要躺下,马上坐起来,正色道:“我不惯和别人睡一张床,你去沙发上睡。”
林铁衣简直要气笑了,这混小子真是被惯坏了。他翻身下床,一手揪住无忧的衣领,另一只手握住脚踝。拎麻袋似的把无忧拎出卧室,丢到沙发上,扔下一句:“爱睡不睡。”
夜里一直下雨,窗外噼里啪啦的,不知落的是泥沙还是冰雹。
林无忧一夜辗转反侧,天将亮时就爬起来,他见窗户外面昏黄一片,猜想又是阴天。昨夜出了不少汗,他这会儿觉得口渴,随意披上了一件衬衫,从桌子上拿了一个塑料杯子,想去茶水间泡茶。临出门时犹豫了一下,还是从门后拿了一件宽松的运动衣套上。
走廊上空无一人,大家应该还在休息。茶水间在走廊的拐角处。林无忧打着哈欠,拖拖拉拉的走过去,空气里带着一点湿润的腥味,有点像临近大海的感觉。他走进茶水间时,眼角忽然出现一个人影,他下意识地转身。
陆万劫穿着宽松的衬衫长裤,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玻璃杯子。
两个人打了照面,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最终只是对视了片刻。林无忧转身走进茶水间,打开水箱的开关,滚烫的热水流到杯子里,小水珠溅到自己的手背上。
陆万劫走过来,将开关调小,从无忧手里接过杯子,用另一只手抚摸他被烫伤的部分。
无忧身上穿着林铁衣的外衣,陆万劫则是刚刚从小迪的房间走出来。
他们不会误会对方做了什么不忠的事情。但是心里都有些赌气。各自站在流理台前,往水杯里加茶叶,加牛奶,加蜂蜜,加冰块。
陆万劫瞄了他一眼,冷不丁地开口:“冰块放多了……”
“少来,我不要听你解释。”无忧想都没想就回答。
然后,无忧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脖子都红了,窘迫地想一头撞死。
陆万劫强忍着笑,故作困惑地说:“解释什么,我没有要解释啊……”
“你闭嘴!”无忧瞪着他,脸红脖子粗地说:“不准笑话我。”
陆万劫只好继续忍笑,他伸手错过无忧的身体,将茶水间的门关上,然后扳着无忧的肩膀,把他推到墙上,严厉地说:”昨天晚上去哪儿过夜了?”
无忧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下巴,有点心猿意马,大脑也不听使唤了,不知怎么回事就亲了过去。
吻过之后,误会全消,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解释不解释都无所谓。两人红着脸,手挽手走出茶水间。这会儿才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
他们拉开走廊上窗帘,看清了外面的情景。
雨后的灰色大地上,落满了五彩斑斓的海鲜。
青色的龙虾、黄色的金龙鱼、绿色的巴西龟、红黄相间的小丑鱼,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生物,在泥地里蹦蹦跳跳,十分欢快。
☆、一架灰机
小学生们很高兴,正提着篮子欢快地捡贝壳,几个女教师也笑着合伙抓了一只大大的鲶鱼,商量着炖鱼汤。鲶鱼力气很大,在几个女人的手里活蹦乱跳。
无忧张大嘴巴,惊讶地说:“鱼怎么上岸了?”他伸手指了指其中一条,对陆万劫说:“它们好像不用水也能活似的。”
这些鱼在地上宛如陆生动物似的,用鱼鳍灵活地走动。因为雨天路滑的缘故,鱼鳍可以在地上滑行,速度非常快。
大概是因为酒店门前的草地上有很多虫子,越来越多的鱼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有的行走,有的滑行。一头扎进草丛里,只有尾巴簌簌抖动,表示它们吃得很欢快。
陆万劫觉得这情景莫名地有些骇人,他将身体探出窗外,对其中一个年轻人说:“小张,让孩子们回教室读书。你们几个也别玩了,这些鱼来历不明。”
年轻人郁闷地哦了一声,把小孩子赶回课堂。他折转回院子里,想把抓到的鲶鱼带到厨房。忽然听见远处一阵急促密集的声音,极快地传过来。他转身,见酒店大门外面,一大团灰黑色的东西翻滚着涌进来。
陆万劫在楼上喊了一声:“上楼!关门!”
年轻人反应稍慢了一些,立刻就被那一大团东西包围住。那些东西上下翻飞,急促地飞舞,几分钟之后,黑团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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