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传来一声轻笑,然后咚的一声,一颗雪白的荔枝就落入凤篱碗里。凤篱抬头,就见裴予轩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若无其事的往嘴里夹了一口菜。
凤篱一愣,眉开眼笑的把荔枝塞进嘴里,竟觉得这颗荔枝如此甘甜,心想如此好吃的东西一定不能自己独享,于是大手一挥,给人每桌都上了一盘荔枝。
坐在凤篱右侧的是尉迟凌,他拿着一酒壶小心翼翼的往一个小银杯里倒酒,一边倒一边骂,“他娘的皇宫里的破酒杯怎的才指甲大小,而且酒水也淡的没味道,还不如军营里的呢。”
声音虽小,却悉数落入凤篱耳里去,凤篱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急忙命人给他抬了几罐年前酿的酒上来。
尉迟凌与裴予轩一样,自幼便陪在凤篱身边,他常年在外作战,性格向来直来直去,见又有酒送给自己,自然喜从心来,把送酒那人好好打赏了一下后喊不含糊地搂着酒罐牛饮起来。
宴会上的妃子们吃的极其矜持,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人觉得自己有些粗鲁,小口小口的往嘴里送菜,反复咀嚼直到没味道了才咽下。
尉迟凌哈哈一笑对凤篱说道,“皇上,臣想起当初在山下喂牲口的时候,牲口也是把自己肚里的青草翻上来咀嚼半天。”
声音不大,却正好让殿里的所有人都听了个真切。妃子们一口菜含在嘴里,脸慢慢的绿了。
凤篱扬起嘴角,待他看到不远处属于孙汐玉的那抹蓝绿色身影时嘴角慢慢弯了下来,眼里渐渐被雾气掩盖。
想不到茫茫人海中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难道这就是缘分?
想起当初母后在病榻前拉着他的小手交入裴予轩手中,苍白的脸上写满不舍和爱恋,却最后不甘的合上了双眼。
孙汐玉的一笑一颦简直像极了他的母后,就连穿着也和母后生前如此的相像,就像已经离开的人回来了一样,真好。
裴予轩见凤篱脸色惨白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低头吃菜的孙汐玉,就知道他定是又想起从前的事。思索了半天之后,慢慢把手伸了过去,柔软的十指覆上凤篱的手背。
凤篱身子一僵,看向他身边神色冷静的裴予轩,读懂了他的意思,缓慢地点了点头,反向握住,就像当初在母后面前一样。
裴予轩勾了勾嘴角,这是他唯一能想到让他不要难受的方法,告诉他,自己一直在他的身边,不曾离开。
“皇上,你和裴大人干什么呢?”
尉迟凌喝了一口酒,刚想继续冲凤篱嘲笑一下妃子们的小女儿作态,就见凤篱紧紧拉着裴予轩的手,觉得很奇怪。
凤篱一愣,“朕……朕手疼,让小轩轩帮我揉揉”
话刚说完,就连凤篱自己都脸红了,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噢,这样啊。那你跟臣说啊,臣可以帮你揉揉,臣懂可多了。在战场上打仗的时候,就连兄弟们的手臂也是我接的呢。”尉迟凌又往嘴里倒了一口酒。
“不……不用了,不疼了。”凤篱摆摆手,脸越来越红。
裴予轩看着手足无措的小皇帝,眼角慢慢被笑意掩盖,却没有发现不远处有个人的眉头越皱越深。
过了好久,凤篱脸上的红润才慢慢褪去,好奇的看着尉迟凌大口大口喝着的酒水,开口道:“这东西很好喝吗?”
尉迟凌放下酒罐,擦了擦嘴角的酒水,哈哈大笑“当然,只要喝了它,就什么痛苦也没有了。”
“这么神奇,那你给我也来一杯吧。”
“一杯算什么,好男儿就应该像臣一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皇上,接着。”尉迟凌说完,就把一罐酒推到凤篱桌前。
“好香啊。”凤篱刚要伸手拿,就见酒罐被人夺去。
裴予轩抱着酒罐,眯起了狐狸眼睛,冷声道:“将军,不要把皇上带坏了。”
说罢,把一罐酒推回尉迟凌桌前。
尉迟凌接过酒。惋惜的摇摇头,“男人不会喝酒怎么行,罢了罢了,此等美酒也只能我一人独享啦。”
凤篱见没有酒喝,只好闷声看舞姬跳舞。
好不容易宴会终于结束,凤篱困得不行,恨不得赶紧回寝宫歇息,却被裴予轩叫住。
他端着一盘写满了妃子名字的木片,正色道:“皇上,今日是大喜之日,如今您已经有了后宫妃嫔,就不能再回寝殿了,就您挑一位侍寝吧。”
“这……是不是太早了”一旁的尉迟凌干咳一声,说道。
“不早了。皇上,请您挑一位侍寝吧。”
凤篱咬了咬手指头,木片上妃子们的名号让她眼花缭乱,他抬头偷偷看了裴予轩一眼,好半天憋出一句话“小轩轩,要不就你今晚侍寝吧。”
“噗。”尉迟凌含到嘴里的一口酒喷了出来,特意抠了抠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皇上他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己丞相身上了?!
裴予轩可是听的真真切切,身子一僵,好半天才说道;“皇上,您知道什么叫侍寝吗?”
“知道。不就是换个地方睡觉嘛。”
“侍寝可不只是睡觉,要行云雨传承子嗣之事。”
凤篱想了想,眼前渐渐浮现出自己之前在暗室里翻看先皇遗留下来的小黄书里的情景,画上小两个人以奇怪的姿势扭在一起,好像挺开心的。
想着想着,凤篱的脸慢慢粉了,然后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请皇上赶紧选吧”裴予轩笑了笑,抬了抬自己已经有些酸痛的手臂,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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