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消玉清派的疑虑,他便通过如尘宗的引荐,先去见了玉清派掌门。
季连赫是个看上去不过弱冠之年的男子,生得清瘦斯文,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可眉宇间却有和相貌不相匹配的凌厉与城府。青玗在心里暗自盘算了一下,这位年轻的掌门虽然执掌玉清派才一百多年,却将原本凋敝的玉清派打理得井井有条,派众由原来不足百人发展到如今近千人,实力也日益壮大,修为高深者辈出。虽然还是比不得长留、太白这样的名门大派,但真若打起来,未必不是一个棘手的对手。
两人寒暄一阵,季连赫便开门见山道:「青玗仙尊,鄙派与太白之恶,劳动仙尊大驾,愚下惭愧。我自知玉清派比不得太白实力,我季连赫人微言轻也不比绯颜掌门在仙界左右逢源,只是先师临终将玉清托付于我,我实在不敢负他老人家信任。炼神塔一日不归还玉清派,我便一日不得安心。此番也是被逼无奈,还望仙尊体谅。」
这番言辞半是肯彻半是威胁,说得滴水不漏。
青玗斟酌了一晌,缓然道:「季连掌门不必多言,此事来龙去脉,掌门师兄已如实相告,仲兄也对我说过。玉清派守护炼神塔数百年,因情势所迫交于他人,如今之请顺理成章。青玗自当尽力斡旋。」
「仙尊果然是明事理之人,」季连赫似乎有些惊喜,难得听到来自长留的人出言便向着他们,不禁拜道:「如若炼神塔得归本位,仙尊便是我玉清派的恩人!」
「掌门多礼了。只是在此之前,我有三件事,还望季连掌门能答应。」
「仙尊请讲。」
青玗正色道:「其一,和谈期间,为表双方诚意,还望贵派弟子在宁守山的守卫能够撤去一半,且不可与太白再行冲突。」
季连赫想了想道:「仙尊此请,我愿意照办,只是若玉清撤去一半守卫,太白也需如此。非我信不过仙尊,只是那绯颜实在无甚道理可讲,若我先撤了守卫,难保他不趁机攻我。」
「季连掌门此请我自然转达绯颜掌门。不过事情到了今日,我人又在这里,我想太白也不太会趁机进攻,否则,便是拂了长留从中劝和的诚意,与我长留抵牾了。」
季连赫眼神微动,一时不能决断。侍立在一旁的如尘宗宗主仲长越见他犹豫,便附上去小声耳语道:「季连掌门,撤一半守卫不妨事,太白若爽约,咱们开战更占理了。再说太白若先动手,也是存心蔑视长留,到时候长留也不会帮他,他得不偿失的。」
季连赫转身与身边两个心腹长老快快商量了一下,才道:「如此,我便信仙尊一次。」
「好,」青玗点头,「其二,虽然炼神塔之事事出有因,但贵派毕竟杀了两名太白弟子,太白派恐怕无法草草了结。如若太白愿意归还炼神塔,还望季连掌门能够交出凶手,凭太白处置。」
季连赫哂笑道:「人是我下令杀的,如若交出凶手,我季连赫岂不是首当其冲了?」
青玗淡淡一笑:「季连掌门别忘了,如今闹到这般,贵派的目的是什么。太白失了炼神塔,又折了弟子,总要给自家派众有个交代,否则未来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掌门何以为了包庇凶手,给自己留下无穷后患呢?」
季连赫迟疑片刻,仿佛下定决心般道:「如若太白肯归还炼神塔,我将凶手交给他便是。」
青玗点头,接着道:「其三,若炼神塔得归,还望玉清派能够签下诺约,恩怨就此了结,未来不可再以此事挑起大战。」
「若炼神塔得归,我玉清自与太白井水不犯河水!」季连赫眼中冷冽一闪,嘴角微勾道:「只是我有言在先,若太白山不肯归还炼神塔,以上三事便做不得数,到时莫要怪我不领仙尊的情面,还望仙尊明了。」
青玗只微微颔首:「这是自然。」
荷尽已无擎雨盖
第二天一早,青玗与东华便动身去宁守山东侧见太白派掌门绯颜。
虽然终于稳住了玉清派,可青玗的心中并没有放下多少担子。他深知此事尽管由玉清派挑起,可一切的关键却还是在绯颜的一念之间。那太白百年来一直想方设法地图谋炼神塔,如今怎么肯痛快交出来呢?
果不其然,绯颜绝不是容易糊弄的主。衍道真人斡旋失败,如今长留派了青玗前来,正是依玉清派的意思,不会偏袒他太白。对于青玗在长留的身份处境,绯颜也早有耳闻,早前又听得弟子来报,说青玗昨日已先去拜会了季连赫,心中更加愤懑。他料定这次对方前来定要做那玉清派的说客,因此便吩咐了左右,在营地周围加强了人手戒备,只等对方前来碰壁。
「东华,你与众弟子候在这里,我独自前去便好。」到了太白派营地附近,青玗突然顿下脚步,回身对东华吩咐。
东华一惊,忙拱手道:「青玗师叔,您万万不可一人前往。您看这周围人影幢幢,太白分明是加强了守卫,以为咱们看不见。若待会儿一言有失,动起手来,纵然师叔修为高深,也难全身而退。」
青玗淡淡一笑:「待会儿若真动起手来,咱们区区十数人,也不是对手。有道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绯颜若见我只身前来,自会解除戒心。倒是咱们一行人进去,言语试探间起了龃龉,反而容易激怒他。」
东华听罢,恍然大悟,便应道:「师叔洞彻。那弟子在这里等您。」
青玗点点头,低声对他耳语道:「你挑两个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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