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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尘安也挺烦躁,倒不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苗微的事,而是不知该怎么同卫七说。少年慕艾,他实是不知卫七对苗微到了哪个地步?
纵然确信没什么能失去掌控,可小孩子撒起泼来仍旧挠头。
顾尘安不是个磨唧的人,同苗微见过面,略耽搁了一天,便把卫七叫出来说话。
卫七在他面前就像个顽皮的孩子,一向也没什么顾忌,没坐稳便问:“舅舅,苗姑娘找你什么事?”
顾尘安撩起眼皮子扫了他一眼,道:“听说你最近一直关起门来苦学,我还说你倒顿悟了,居然收起了玩心,知道上进……”
卫七赧然,挠挠头道:“我又改主意了,其实科举也没什么意思,我不像舅舅,就是个心无大志,只知吃喝玩乐的蝇营狗苟。”
顾尘安盯着他,很是无语。没见过胸无大志,还恬不知耻自己承认,并且如此贬低自己的人。
卫七又把话题绕回来:“我什么样,舅舅不用烦恼,连我爹娘都说,横竖我混吃等死,卫家也不是养不起我,对了,舅舅,苗姑娘到底什么事?”
顾尘安神色淡淡的道:“你这么关心?”
卫七道:“那当然。”
顾法安神色肃穆,看向卫七的眼神多了几分试探。
卫七察觉到了他的认真,也立刻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顾尘安道:“苗微来找我,是想求我帮她个忙,她打算嫁给她表哥了。”边说话,顾尘安边专注的打量卫七的神情。
卫七一怔:“她当真要嫁,嫁谁?”
顾尘安怜悯的望着他,道:“是她的六表哥,你的同窗好友,程子衡。”
卫七并不觉得有多失落,反倒恍然大悟。
本来嘛,表哥表妹,青梅竹马,多少人家的亲事就是这么说成的。
只是,终究有一分怅然若失。
他摇摇头,不解的道:“舅舅,你这眼神是几个意思?她嫁她的表哥,跟我又没关系,呃,她为什么要求我,不,是求舅舅你?”
没想到他这么敏感。
顾尘安神色淡淡的道:“你也说了,她没爹没娘,孤身一个弱女子。”
卫七懂了,也还是没懂,如果不是舅舅早先给了苗微承诺,无缘无故她怎么会求他援手?
他咳了一声道:“呵,早我就劝子衡,他非不听……”他忽的瞪大眼:“程大太太不会同意的。”
顾尘安这才跟看傻瓜一样的看着他,如果苗微和程权那么容易能成,苗微何至于跑出来哭哭啼啼的求个外人?
卫七有些讪讪,他好奇的问:“舅舅同意了?”
他很好奇顾尘安会用什么办法?
顾尘安道:“我想来想去,还得落在你身上。”
“……”卫七强忍住跳起来的冲动,勉强笑笑道:“舅舅你就别卖关子了,我听着怎么这么慎得慌。”
顾尘安没急着解开谜底,反倒劝慰卫七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是吧?”
就别一棵树吊死了。
“我……”卫七脸红脖子粗的反驳:“舅舅,我怎么说你才肯信,我对她真的什么也没有,我就是看她身世可怜……”
顾尘安没跟他争,只拍拍他的肩:“行了,你能想得开就最好。”
卫七忍不住又要跳脚:我为什么想不开?
他忽然懂了:“舅舅是不是很遗憾?”
他早在察觉舅舅对苗微也有不同寻常的关心之后,就已经打消了对苗微的那一丝丝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再说他敢一百二十个保证,他真的没有娶或纳苗微的心思,他就是单纯觉得她生得倾国倾城……男人嘛,看见美人,就算没有叵测居心,起码也是一种享受。
总之,他对苗微根本没有非卿不娶的想法,再者他怎么也不能和舅舅争,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舅舅比他更着急,连母亲都说,哪怕他不娶,起码身边也得有个女人才是。
舅舅这么热心的想帮苗微,还是没死心吧?
这位苗姑娘也真有意思,她瞧不中自己情有可原,可是舅舅比自己有权有势,又富贵又有能力,他自己做得了主,且能护得住她,她为什么不同意?
再打量顾尘安,卫七对他满是同情。原以为这世上,就没有舅舅攻克不了的难关,怎么到苗微这,他折戟沉沙了?
顾尘安不懂卫七眼里的同情,嗤笑一声,道:“竟说些怪话,我遗憾什么?”
卫七心道,您就嘴硬吧。不遗憾您干吗要帮苗微?说白了还不是想最后争取一下?舅舅有难,他这个外甥不可能不帮忙。
卫七奸诈的笑着道:“舅舅你放心。”
我是肯定站在你这一边的,不管你吩咐我做什么,我一定尽善尽美的替你做好。
程家如今的大事就是送程权进考场。
可偏在这时候程权读不进去书,他的焦躁众人有目共睹,程大老爷只得放下杂务,叫他过来谈心。
程权先还只是敷衍说自己只是太紧张,经不住程大老爷的盘问,程权跪下道:“爹,儿子听说了苗表妹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程大老爷心中警铃大作。
程大太太同他抱怨过,说是苗微勾得程权心思摇动,他只不信,自己的儿子什么样,他自认还是有数的,程权性善,耳根子软,但他不是那种不分是非,忤逆不孝之人。
可这会儿被问到自己跟前,程大老爷恼怒有之,恨之不争有之,但更重要的还是戒备。他预料到如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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