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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太太年纪大了,被冷风吹得大呼小号的声音吹得心烦,费了半天劲才睁开眼,一时间只觉得喉咙里干涩得厉害,遂一手掀开床帐,叫人进来倒茶。
服侍她的大丫鬟曲柳快步进来,倒了杯温茶递过去,笑道:“太太醒了?今儿倒比昨儿多睡了两刻钟。”
程大太太镇日睡眠不好,因此脾气也不大好,服侍她的丫鬟们都把这事当成了大事,难得她比往常睡得好一点,立刻拿出来说嘴表功。
程大太太唔了一声,伸出长指揉了揉太阳穴,并不觉得比昨夜多睡两刻钟有什么可欢喜的,她道:“你帮我按按头,我这半边疼得厉害。”
曲柳二话不说,脱了鞋跪到程大太太身后,熟练的替她按捏着太阳穴。
这么一折腾,程大太太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她让人把她身边的孙妈妈叫了来。
孙妈妈有五十多岁了,是程大太太娘家陪嫁过来的,人非常精明,很得程大太太的倚重。尽管半夜好眠被打断,她也不觉得烦心,反倒以能陪大太太说话为荣幸。
程大太太叹气道:“我又做恶梦了,梦见出远门,下了船,眼前白茫茫一片,忽然前面有出殡的,撒得满地都是纸钱……”
下剩的话她没说,她怎么好意思当着底下人承认她都快穷疯了?竟把假的纸钱当成了真钱?可梦里就是如此,她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什么尊严,弯腰低头去拣,拢了一怀都是,乐得话都连不成句,只说:这回好了,程家要发财了。
结果一睁眼,只是一场恶梦,什么都没有,且因为她拣的是死人的东西,没的意头不好,让人心里胳应。
孙妈妈仔细认真的听着程大太太说话,这会儿却一拍大腿,道:“太太这梦做得好,都说梦里遇着白事,是加官进爵的意思,说不得要应到大老爷身上,这可是大喜事啊。”
程大太太一怔,程大老爷在乐平县做知县十年多了,今年又是考核年,虽说他政绩平平,可不出事就是好事,说不定真能再往上走走。
要真这样,可不是加官进爵么?
程大太太问孙妈妈:“你这话可有凭据?”
孙妈妈笑道:“周公解梦上的,太太说呢?”
程大太太自己不识字,却也知道这识字的人最值得人敬重,既是这话有来历,自然是准得不能再准,一时间头疼也不是那么熬人了。
她心里还有点儿别的想头,既然能加官,是不是那发财也是真的?
程大太太想到财字,不由得又叹气:“老爷写信来,说是要过年了,孝敬上锋,需要银子。我倒想,可往哪儿凑去?家里还这么一大家子人呢,睁开眼就要吃喝,过年总得热闹热闹?再怎么样也得各人都做两身新衣裳,林林总总,算下来又是饥慌。”
孙妈妈笑道:“太太仁慈,这府里谁提到太太不是竖大拇指?对底下人又宽仁,掌家又谨肃,整个乐平府怕也是头一份。”
这马屁拍得好,程大太太却只是翘了翘嘴角,好话也不能当银子花。
孙妈妈也知道,是以提醒程大太太:“表姑娘那里,看看手头可还宽裕?怎么说她也在程府住了这么多年,就和咱们程府的姑娘们没什么大差别,姑娘们有的,表姑娘也从没落下过,如今这府里遇到年关,她便是拿出傍身银子替大太太解忧也是应该的。”
程大太太撩起眼皮瞥了孙妈妈一眼。
孙妈妈正坐在脚踏上,一边陪她说话,一边给她捶腿,说话时头半垂,脸上神情平静,并不像知道什么内情一样。
也是,虽说她也没少帮自己,可苗微那丫头手里有多少家底,她未必清楚。
程大太太叹口气:“好人难做,虽说这些年我也算是问心无愧,可也架不住好事者满嘴胡说八道,表姑娘的傍身银子是前头姑奶奶和姑老爷拿命换来的,我若是打着她的主意,不说世人要用唾沫淹死我,只怕老爷也不依。”
孙妈妈笑道:“太太这话可说错了,外头人哪知道咱们府里的事?就算削尖了脑袋,或是听着了只言片语,不过是谣言,太太问心无愧,有什么可畏惧的?就是大老爷问起又如何?咱们只是借,等以后手头宽裕了再还也就是了。再说表姑娘可也快要十五了,将来说成一门好亲事,在陪嫁上多添些就是了。”
前头都是废话,就算程太太知道是这个理,可苗微傍身银子早就被她算计完了,她再想银子想到疯也无计可施。
倒是最后这句话提醒了她。
虽说她过了明年五月才十五,可姑娘家十四岁议亲,十五六岁出嫁正正好,也不算苛待她。这是万全之策,只要能找着好人家,多要些聘礼,起码能缓解程家眼前之急。
有了主意,程大太太脸上的笑就多了几分真心,她这会儿急着好好盘算盘算,看看哪家说给苗微合适,便叫停了曲柳,道:“行了,都下去歇着吧,再过一个时辰又该起来给老太太请安了,我暂且眯着歇会儿。”
打发了曲柳和孙妈妈,程大太太重新躺下,盘算来盘算去,一时竟有了睡意,渐渐黑甜过去。
苗微还没睡。
林妈妈应声替她去倒水,她则双手拢着自己的手臂,静静的听着外头的风声,不知是听风听得冷,还是这屋里本来就冷。
火盆里的炭是最低等的,烧起来全是烟,却又烧得快,这会四更不到,那炭早没了余温,不冷才怪。
林妈妈倒了水来,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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