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唐塘打了个酒嗝点点头,伸出手指开始算跟了师父十几年的人当时是几岁。
流云看着他这个样子,皱着眉再也没准他沾酒,他就半醉不醉的一直傻笑到宴席结束。
桌凳撤掉,众人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不管醉的醒的,全都打哪儿来回哪儿去。湖边顿时安静得不似人间。
流云临湖而立,静静看着水中的明月。草丛里传来几声虫鸣蛙叫,显得黑夜更加宁静,清风拂面带着湖水的湿润气息,也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胸膛里微微流淌着暖意。
耳中依然听到不远处唐塘的呢喃和东来时轻时重的踉跄脚步声。
东来吃力地扛着人,走三步退两步,累得满头大汗,心里一万遍对自己说,以后四公子喝酒他一定要在旁边看着!
东来将浑身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突然肩上一轻,一抬头,唐塘已经被流云拎着衣领子拖了过去。回到小竹楼,流云对东来吩咐:“去打盆热水。”说完便拎着唐塘进了屋。
唐塘死活不肯坐下来,拖着他胳膊跌跌撞撞往外跑,嘴里大着舌头咕哝:“东来,陪我去……找小黑。小黑……还没过节呢!”
流云也不阻止,便随他去了。
走进马厩,黑灯瞎火的摸错了两次,在流云的及时纠正下才顺利找到小黑,一把搂住马脖子嘿嘿笑个不停,从怀里掏出两块松子糕:“来!小黑……中秋快乐!以后少吃……会蛀牙……”
等小黑将他手心舔得只剩口水,在他胸口蹭了几下之后,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根红绸,揪着它的马鬃歪七歪八地系上去,回头道:“东来,小黑好不好看?”
“嗯。”流云漫应一声。
“嘿嘿……”唐塘抱着小黑的脖子蹭了蹭,“小黑,我今天……很开心……很开心……所有人都很开心……真的是所有人……”
流云见他醉得不轻,想拉着他回去,他挣脱开又跌跌撞撞跑回去抱住小黑,嘴里嘟嘟囔囔:“师父……师父……”
流云眼神微动,朝他看过去,只见他头靠着小黑的脖子,弯着唇角,一双亮亮的眼睛眨了两下,突然合上,迅速沉睡过去了。
等他们回到竹楼时,东来正焦急的四处找人,看到他们顿时松了口气。
流云将他抱到床上,接过东来手中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脸,替他盖好被子,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东来傻不愣登的拿着毛巾,看看毛巾,又看看唐塘,半天没回过神。
第二天一大早,元宝就来敲门:“公子让我过来问问,四公子的东西收拾好了没有?”
东来挠着头发一脸不解地跑回去将沉睡中的唐塘叫醒。
“什么?收拾什么?”唐塘瞪大眼一脸迷茫地问道。
“元宝说是出远门的东西,四公子,你要出远门啦?”东来又疑惑又失落地歪着头看他。
唐塘眨了眨眼,脑子里似乎有那么点印象,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脑门,赶紧跳下床穿衣服:“东来!快帮我收拾两件换洗衣服,还有干粮!师父要带我出门!”
东来连忙跑去帮他收拾了。
等一切准备妥当,唐塘拍了拍东来的脑袋让他在家好好练字好好玩,便背着行囊冲了出去。
流云已经坐在马上等候多时,面露不悦地看着他。
他缩了缩脖子,喊了声“师父早”,朝小黑走去,当看到小黑鬃毛上的红绸时,一脸惊奇。
“咦?小黑,谁给你打扮的?”唐塘跑上前摸了摸红绸,又弯下腰朝小黑的某个部位看过去,然后乐不可支地抬手将红绸解下来,“大爷们儿戴什么红头绳啊,来来来,我给你弄下来。”
流云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走吧。”
“噢!”唐塘喜滋滋地跃上马,轻夹马腹。
小黑再次展现坚如磐石的深厚功力。
他很有经验地掏出一块松子糕,等小黑伸舌头卷过去又踢了踢马腹,没想到小黑竟然非常听话的缓步走了起来。唐塘一脸惊喜,拉了拉缰绳,小黑停下。他又踢了踢马腹,小黑再次前进。
他一下子眼睛瞪得溜圆,看小黑的眼神简直就是看一块稀世大金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师父你看,小黑现在知道听我话了!”说着又轻轻一甩马鞭,“驾!”
小黑加速向前奔去。唐塘差点又要搂马脖子,连忙镇定了下心神,拉了拉缰绳:“吁——!”小黑渐渐停了下来。
唐塘看小黑这么听话,一时开心得不得了,抱住它脖子就是一通狂蹭,小黑大概也感应到他的情绪,昂着脑袋状似得意地轻轻颠着跑了两下。
唐塘见流云策马缓缓跟过来,扭头问道:“师父,你的马叫什么名字?”
“银霜。”
唐塘眨眨眼,低头拍拍小黑的脖子:“小黑,你不自卑吧?”
小黑甩甩头,将长长地鬃毛甩得哗哗响,又被唐塘拍了一下:“那就当你不自卑了啊!”
说话间,两人二马出了医谷。望着找不到尽头的大路和远处连绵的山脉,唐塘油然生出一股豪迈之情,大吼一声:“江湖!!!我来啦——!!!”吼完听着远处渐渐传来的回声,心潮澎湃,一瞥眼,在流云看白痴的目光中顿时矮了两大截,声音一下子小了八度,“师父,不好意思啊,一时没忍住……”
流云将视线从他脸上调开,回头望着前路的山脉道:“今日要翻过前面的山才能投宿,若是不想露宿荒野,便快马跟上。”话音未落,一甩鞭,纵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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