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他面前,病床上躺着的赫然是他自己。
我躺在床上?我躺在床上!那站在这里的是谁?唐塘脑中一片沸腾,他想了无数种可能:在做梦?灵魂出窍?还是已经挂了?
他冲到床前,把手探到那具身体的鼻孔下面。自己试探自己有没有呼吸,这种感觉实在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竟然有呼吸,胸口还在微微的起伏……那就是说,我没死?
唐塘瞪着床上的自己,脑中嗡嗡作响:站在这儿的我是细胞分裂出来的吗?
他老妈坐在床边,一边流泪一边抚摸手中的照片,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从小到大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气质不凡的女强人仿佛一夜间熬成了祥林嫂。
照片是唐塘半个月前考上大学后在警署大院的桂花树下照的,身边的老妈笑得跟自己一样灿烂,身后站着一排警局的叔伯大哥们,一个个喜笑颜开,好像考上大学的是他们自己家的儿子或兄弟,镜头前面还有一只抢镜头的黑背,呲着嘴吐着舌头,乐颠颠的。
唐塘想去扶他老妈,试了几次都是徒劳,急的直抓头发,红着双眼在屋子里暴走撞墙。
不撞还好,一撞更是暴跳如雷,这些墙全都跟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似的,一碰就穿过去了。他不断尝试着换个地方碰,可还是徒劳,一会儿穿到走廊一会儿穿到隔壁房间,连续穿过n道墙壁后,唐塘彻底崩溃,一屁股瘫坐在了床脚狂抓头发。
看看窗户,窗帘拉着看不清外面的情形,隐隐只有路灯映上来的一点微弱灯光。
如果穿过这扇窗子,我是漂浮在半空还是掉下去粉身碎骨?
唐塘好奇地想着,忍不住又爬起来朝那边走过去。他看着手指一点一点穿透窗帘、穿透玻璃,心慢慢沉到谷底。其实,这种情况,应该属于灵魂出窍吧?
在他视线不能及的身后,墙上的时钟滴答一声跨在了12点上,窗外突然白光乍闪刺入眼膜,伴随着轰隆一声惊雷。唐塘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股力道往前拽去,哗啦一声,仿佛掉进了游泳池子里。
来不及思考便凭着本能向上游,很快浮出了水面,一看四周,倒抽一口冷气。空气出奇的清新,抬头是碧空如洗,四周是水波粼粼。看起来竟像是在一片未被开发的湖里,湖水清可见底。
靠!别告诉我这是我好事做太多上了天堂了……
他甩甩头,深吸一口气猛地扎入水中,按照刚才的方向找过去,看到一个方方正正的洞口,像是缺了玻璃的窗子。他憋着气游过去,刚跨进洞口就一头栽倒下去……
病房依旧,躺在床上的人依旧,老妈依旧……唐塘瘫在地上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发呆,要不是身上的病号服湿湿嗒嗒,他真不敢相信刚才已经游了一趟湖。
不死心,又爬起来往窗子贴过去,手一伸……再次进入那片湖泊。唐塘游出水面,抬头看看烈日,拍拍脸强迫自己镇定,转身重新回了病房。
经此一趟折腾,他不得不相信,这真的是灵魂出窍了!
他走到护士台想找支笔写个留言条给他老妈,结果手指像捞空气一样啥都没捞着。
这家医院离他家不远,他回家准备找身干衣服把湿透的病号服换掉,可那些衣服也像纸和笔一样,全都握不住。
想到之前的湖,他又奔到卫生间,洗脸池子里还留着一点水,他把手指戳进去,提出来,滴水未沾……
熊玩意儿!唐塘彻底暴走!除了地面,还有什么是他能碰的?丫怎么不直接把地面也穿了?直接穿到下面的阴曹地府找阎王下棋算了!
做一缕幽魂真他妈的辛苦!
唐塘愤愤不平地回到医院陪他老妈,虽然他老妈看不到,可陪在她身边心里总归是有点安慰。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投射到这个城市的高楼顶端时,唐塘惊奇地发现,他肚子饿了……他,作为一缕幽魂,竟然肚子饿了!!!
虽然早就做好心理预期,可当他看着自己的手一次又一次从医院食堂不甚美味的快餐里穿过时,真的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作为一缕幽魂,他竟然要面临被饿死的命运!当他意识到还可以回到那片湖喝几口水时,更加悲惨的事发生了!把头探出窗子看到的竟然是医院外面的花园,手指伸出也没有水,那湖就像昙花一现般再也找不到了。
唐塘垂头丧气地跟着他老妈做了一整天跟屁虫,肚子越来越瘪,终于在饿得头昏眼花的时候发现了那扇窗子的神奇之处,要穿去那片湖,必须在半夜12点左右,而那边竟然是美国时间,艳阳高照,看样子是在正午。
这片湖太大了,一眼望去四周都是山,掩映在白茫茫的雾气中,真幻难辨。他喝了几口水算是填了肚子,挑了个看起来靠岸近点的方向游过去。幸亏他从小没少下河摸鱼,水性好得很,不然这么大的湖能把他累沉下去。
趴在岸边,发现身下的草竟然被压弯了,唐塘眼睛一亮,扯了一根放进嘴里嚼啊嚼,饿了一天一夜,真是草根都成了美味。他兴奋地爬起来朝一边的山坡跑去,这个山坡上的石头他也能拿起来!兴奋不已!
半山腰的草藤中掩着一个半人高的山洞,他弯着腰爬进去,里面一片漆黑,一直没穿鞋的脚光溜溜的踩在湿润的泥土上,心里碜得慌。
横竖是个幽魂,没什么好怕的!给自己打了打气,待眼睛适应了一会儿之后继续前进。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前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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