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过招不出二十回合,重烈便发现左延的破绽,他左手虽使剑出神入化,但显然并非习惯的主手,力道与招式并不契合。虽然仗着年少英勇、意气风发颇有咄咄逼人之势,但如此之大的弱点被敌方发现,便等于将自己暴露在了巨大的危险之中。
若放在平时重烈是想要与这人好好玩上一回的,但今日他并无兴趣,心中只想着将那逃出自己手中的猎物抓捕回去,便握住手中短剑剑柄,向着左延右臂砸去,对方避之不及,吃了重重一击。
若放在平常人身上,这一下不过是让对方略微吃痛,根本并非致命之伤,但重烈果然瞧见左延脸上露出了无法忍受的痛苦,牙关紧咬眉头紧蹙,浑身都震颤了一下。
“左副将看起来是受伤了?”重烈让过对方紧接着一计反击,一手挡住对方的长剑,顺势绕至对方右侧,再一次将那剑柄敲向对方的右肩,“这里也痛么?”
“卑鄙……”左延未想到对方竟然招招直逼伤处,想要避让却无奈身体有些沉重,连吃两下锥心之痛,整个人便显然处于下风。
“两军交战,自是攻其弱处。”重烈冷笑,一面继续手下不留情面,身形矫健果断,镇定自若避让、犀利迅捷攻击,一面摇头反唇相讥道,“左副将既然敢残破身子迎战,便是预计到这番情景。”
“自然……”左延咬牙艰难道,“若凭我一人之力……无力杀你……”他小指吹响了个凌厉的口哨,便从那重烈身后的山林之中,跃身而出三人。迅速向左延之处靠近,形成一颇有些奥妙的布阵,将重烈团团围住。
四人各守一角,招式组合变幻万千,可攻可守便能对那阵中之人,形成天网恢恢的制约。
“原来你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让我陷入这阵型之中?”重烈瞧着这看来精妙的阵局微微一笑,“左冀大将军之子果有些才智,可惜……”
重烈目光一凛,脸上杀气毕露,“可惜你果真认为用这一带的山林迷宫将我军分散了?”
左延本以为胜券在握,脸上的笑容却被重烈的那逼人杀气给镇住,心头突然有一种大为不妙的感觉。
还未容自己深思,只听见耳畔箭羽生风,慌忙躲避之际,已见鲜风士兵惨叫着纷纷倒地。原本与自己形成阵型之人亦损伤两人,再无法形成有效的攻防之势。
“你认为我会贸然领这么点兵力搜山么?”重烈在左延身后冷笑着道,并不着急与左延交手,而是一下一下,将短剑送入了仍在地上翻滚呻吟的鲜风国兵士胸口。
他的手法之快甚至连肉眼也难以分辨,只到短剑拔出胸口那一瞬间,鲜血方才喷涌而出,喷溅在几步开外的左延身上。
而那战场罗刹——重烈,玄衣难辨血色,只是缓缓在尚未死绝的躯体之上擦拭了两下短剑,“我早已一路留下痕迹,命后方援军半个时辰后尾随。左延郎将,相比较左冀大将军,你还是逊了许多。”
话毕,便瞧见那被吊在半空的独孤休已被一箭射落,迅速解开身上的束缚,眼中杀气腾腾与被俘被辱的怒气混杂,持剑刚向这边狂奔而来。
“站住!”重烈向着独孤休高声喝止道,“我要与他单独交手!”
“这是敖烈国表示对敌手尊重的方式么?”左延不屑,冷笑讥讽。
“并非。”重烈狼眸冷酷,持短剑逼近,直击左延的右臂伤处,“只是怕别人一不小心,让你早死了!”
左延慌忙让开,勉强避过剑风,心头则一冷,听出那敖烈国主口吻中的残忍,一丝恐惧便突然从脚下而生——这并非为了自身的安危,而是为了那藏匿在隐秘之处的陛下——风夭年。
直到此时此刻,左延方知道那男人短刀急速解决敌手的性命,是一种恩赐和尊重。
此时此刻,他正以玩弄老鼠一般戏耍着自己,当耳边熟悉的同伴之声逐渐消失在惨叫之中,鼻翼之中满是鲜血甜腥之气,左延心中便越有一种绝望之意。
“游戏应该要结束了。”重烈瞧着已经精疲力竭的左延,瞬间加快了挥剑的速度,闪至对方身后,制住左延的左臂,便将他整个人压倒跪在草木之中,右手则一个用力,向后提起了他手上的手臂。
痛,锥心之痛让左延仿佛又经历了一次断骨续接之痛,甚至更痛苦十倍、百倍,他再也无法忍受,痛不欲生惨叫出来,整个人几乎昏死过去。
“说,风夭年在哪里?”重烈凑近左延的耳朵,低声道,那口吻是不得猎物决不罢休的执着。
左延不语,显然执拗着要保守秘密。
“把他给我!”重烈右手再一次用力,听见咔嚓的错骨之声从左延的右臂传来,渗人之极,又瞬间掩盖在左延惨烈的叫声之中,“他在哪!”重烈大声呵斥,压过了对方的哀嚎之声。
“休想……从我这里……得到蛛丝马迹……”左延颤抖着道,痛苦让他全部力气都消失了,视野之中便模糊出了风夭年的模样。
“不肯说么?”重烈冷笑一声,按住左延的右臂,一剑便从他的臂弯之处戳穿,将其牢牢钉在那山林土壤之上。
左延已经没力气再叫了,恍惚之中只跟随那风夭年的影子,他那明媚的笑容,温暖的鹿眸,便仿佛灵药一般抚慰着痛若断裂的右臂,带来心头一丝缓和的平静。
若今日,是自己告别世间的一刻,有此笑容相伴,也无畏无惧。
黄泉路上他会等待,等待彼此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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