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跟他谈恋爱关你毛线事!”邱婉玲把大波浪长卷发拨一边,衬着鲜红的口红,女神级别的轻飘。“萧前,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可被出卖的!我可被你卖了不止一次两次!你高中劈腿是谁帮你擦的屁.股,你特么劈腿成仙儿了!也不怕第三条腿从此不举!祌一最难过的时候你在哪儿!你特么在阿姆斯特丹一天换一妞儿!我整整守了他一年!老子跟傻瓜似得守着他,结果换来一句‘分手’!王祌一,你凭什么跟我分手!老子哪点儿不如慕若谷!慕若谷就特么一jb毛没长齐的孩子!二了吧唧理想主义者还特么妄想靠写字挣钱!他的有几个字是他写的!全特么是你帮他写的!‘不若谷’啊,我呸!跟老子这儿玩阳春白雪的小清新!王祌一,你特么是在申屠家呆久了看够了重口味才上当!”邱婉玲一抹眼底,湿了。“艹!马尿不值钱!”
王祌一安静的抽烟,一根接一根。如果是别人,他早一巴掌扇上去了,可这人不是别人,是邱婉玲,是他发小儿,还是他前女友。语言的恨都轻微,未及岁月可憎。“我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接受你——”
“混蛋!”邱婉玲给了王祌一一巴掌,眼泪狂飙。“老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支持你回国读书!你特么要好好的在英国呆着,根本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王祌一不回国读书,就不会碰到慕若谷,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没人味儿!
萧前被猛地一巴掌吓到了,捂着自己的左脸替王祌一疼。“哎哟喂,我的姑奶奶!说就说吧,怎么动起手了!祌一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他就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你!你要让他跟你讲对不起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咱领会精神就得了!”萧前立马call服务生拿了两袋子冰进来。“敷会儿,要不明天没脸见人了。”王祌一不接,萧前只得客串奴才托着裹了冰袋的毛巾按王祌一脸上,有些事没法儿说,心虚。上大学那会儿去了法国,玩得不亦乐乎的,慕若谷这名字也就听邱婉玲那么一说,只知道是比王祌一小两岁的同级同专业同学,这辈子拢共就见过一回,还就是大一暑假的时候忽悠慕若谷和王祌一在他们家银行开联名户头那次,萧前仔细想想,都想不起慕若谷长啥样了,只记得王祌一身边有个个子刚过平均线的小男孩儿,笑起来特别傻。“好点儿没?”萧前狗腿儿问着,害怕这次又把事儿办砸了。他真心想让他们和好来着!
“没事。”王祌一皱着眉咽下血,口腔里面被磕破了,铁锈味儿。他第一次挨打,倒不觉得委屈,只是都二十八岁了,若干的第一次让人莫名想笑。眼泪不合衬,邱婉玲还是笑着的好,王祌一伸手擦掉了邱婉玲的泪。这个女人,真的不能跟眼泪为伍。“我欠你一年。”他不问她的意愿,欠着,这辈子还不了,也不期望下辈子。
邱婉玲崩溃了,抱着王祌一大哭,伸手推开了奴才样的萧前。“滚边儿去!”
萧前一个不小心扑棱到地上,得,感情他拉一车狗血话都不如王祌一一句管用。发小儿么?不如爱情管用。
这一餐跟和好无关。因为即使在最坏的时候,他们也是好的。邱婉玲说她要去王祌一签的出版社任总编:“我情商失意了,你至少得让我职场得意。”王祌一失笑,不知道要如何得意。萧前打趣起扎堆儿的总编们,眼前如邱婉玲,八卦如何端。“哈!他啊!听过!‘高岭之花’被世家子弟摘了,越发堕落!祌一,你不该动他的,文学圈儿里所谓清高的主儿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贱。”女人的忠告,比良药苦口。
“我深刻体会过他的贱。”王祌一欣赏不来贱的艺术。
萧前比王祌一体会还深刻,宁愿在没脑有胸的娱乐圈儿里蹚水,要捧出一个明星算他有眼光,要捧不出来也不吃亏。吃干抹净了不是!“喝酒了别开车,我正好带了司机送你们——”
“不了,我在bin有个局,打车过去。”邱婉玲只庆幸今天的妆防水。
“你呢?”萧前看王祌一。
“帮我叫代驾,我走回去。”王祌一有些晕。晕乎着看世界更好。萧前还想说什么,他只对他摆了摆手。走回去,一个人的路无论多漫长,只要有终点,就该尽情的享受寂寞。
王祌一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霓虹灯把黑夜照得跟白天一样。好像小时候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星星和月亮还不是装饰品——“王先生?”一个声音,语气不肯定。
王祌一歪着脑袋看了一响。“你是谁?”
“我是jk。您的租客。”jk微笑,勾□。“要我扶您进门吗?”
王祌一慢吞吞的起身,摸出钥匙,开门,觉得不对劲儿又转过头。“你是jk?”
“对,我是jk,您的租客,您还记得吗?”jk始终笑着,没有任何不耐烦。
“租客?我把房子租给了一个外国人?”
“我不算外国人,中美混血——”
“混血比外国人都不如,永远没有归属感,谁都不会认同你。”王祌一靠在楼梯间,他不想坐电梯。老式电梯的噪音让他想吐。
“啊哈,不得不说您讲得很对。”jk推开了彩绘玻璃对开门,顿了一秒。“要不我还是把您送上楼吧?”
“不,不需要。”王祌摇头,摘下了发绳。黑色的长发散落,像一首流畅的叙事诗。“我想一个人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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