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能够独当一面了,他说自己在医院的时候犹豫了,他说“没事”的时候也犹豫了,他,给自己留缝隙了——他在向自己求救。
花瑞文从床上蹭了起来,跑下楼,还在楼梯上,就急匆匆地对花唯说:“爸,朦朦的妈妈住院了,可他没有告诉我在哪个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你们不想看小朋友秀恩爱?
那看老年组秀恩爱好了【笑】
☆、第 18 话
花瑞文赶到医院,在前台问了苏曼娴的病房,赶去病房的时候祁朦正坐在苏曼娴床边的座位上发呆,看到花瑞文愣了一下,半天也没做出反应。
花瑞文来的路上一直在催司机开快点,到了医院也是风风火火,要不是楼层高,他连电梯都懒得等,可是到了病房门口看到了祁朦,浑身的力量仿佛都被抽走了,心脏就像被人捏在手里一样难受。
病房是三人间,除了苏曼娴,还有另一个病人,电视正放着新闻,苏曼娴正在输液,已经睡着了。
花瑞文咬着下嘴唇,有些艰难地开口叫祁朦:“朦朦……”
祁朦惊了一下回过神来,目光有些闪烁,猛地站起来,花瑞文也走进病房,走到苏曼娴的床前,问祁朦:“阿姨怎么样?”
祁朦看着病床上的苏曼娴,吸了吸鼻子,说:“嗯,已经睡着了。”
花瑞文心都碎了,声音更温柔了:“别怕,朦朦。”
祁朦抬眼看了花瑞文一眼,勉强扯出一个笑来:“你不用担心我啦,也不是第一次,我第一次的时候的确是被吓死了……”
祁朦说了一半停了下来,第一次是怎样的情况呢,放学回到家发现苏曼娴晕倒在客厅里,当时浑身的血液都要倒流了,打完120在家里等救护车的时候,握着手机浑身都在发抖,手机里的号码除了苏曼娴只有花瑞文家的座机,想要打电话给他,想要向他求救,想念他抱着自己对自己说“别怕”的时候那种安心感。
可是,没立场吧,这是自己的人生啊,自己到底要懦弱到什么程度、要依靠别人到什么程度?怎么可以,以那么弱小的姿态去涉足他的生活,况且,他没有主动联系自己,就是不想和自己有联系的意思吧,自己还要去麻烦他,只会让他更讨厌吧。
那时候,是这样想的吧。
错了啊,一开始就错了。
祁朦看着花瑞文的眼睛,这个人是不会讨厌自己的,自己那些自卑又懦弱、却强撑着逞强的小心思,也太度君子之腹了。
花瑞文问道:“阿姨怎么回事,身体哪里不好?”
祁朦故作轻松地答道:“胰腺炎,饮食作息不规律,疯狂透支自己的身体,大概是身体在敲警钟吧。”
花瑞文深吸一口气,他对这些病症并不了解,也不敢胡乱地安慰祁朦,只是点了一下头,问祁朦:“所以阿姨要住院吗?”
祁朦也点头,说:“嗯,要留院观察几天——你怎么来了?”
花瑞文实话实说:“我放心不下你,怕你一个人处理不好——不过看来是我多虑了。”花瑞文刚说完,苏曼娴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给花瑞文打招呼:“诶,瑞文怎么来啦?”
花瑞文赶紧低下头关切地问道:“阿姨,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苏曼娴意识逐渐清醒,可怜兮兮地说:“有,我好饿啊。”
祁朦苦笑道:“你把晚饭都吐了,当然饿啦,我一会儿去问问医生你现在能不能吃东西。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曼娴乖乖地摇头,弱弱地说:“对不起朦朦,又让你担心了……”
祁朦抬起手理了理苏曼娴的头发,像个小大人一样教育她:“你不要背着我乱吃东西就好啦。”说着又替苏曼娴理了理杯被子,说:“那我先去问问医生——花瑞文,麻烦你看着她一会儿。”
花瑞文有些不放心祁朦,但是当下也不能放着苏曼娴不管,于是自告奋勇:“你看着阿姨吧,我去问医生,问了能吃的,我就去买。”
祁朦愣了一下摇头说:“不用,我去就好。”
花瑞文急了:“大晚上的,你一个人想去哪儿啊!”
苏曼娴叹了口气,说:“好了好了,你们俩一块儿去吧……”说着仰起头看了一下挂在头顶的药,“完了我会让护士来换的,不用担心。”
和祁朦一起问了值班的医生,现在苏曼娴可以吃一些流质食物,最好不要吃荤腥,可以吃蒸蛋羹和藕粉,现在也不早了,粥店肯定早就关门了,回家给苏曼娴做也比较费时间,24小时便利店里或许有藕粉。
一路上祁朦几乎没有说话,花瑞文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祁朦有点陌生,在花瑞文的记忆中,祁朦还是个优柔寡断的孩子,总是犹豫不决,自己要是摆两颗糖在他面前仿佛都是生与死的抉择,可这个时候他却能够快速地从医生列举的一系列食物中选出一个,并且付诸行动,这些他都没有像小时候那样询问过自己。
对啊,不是第一次了,他之前也遇到过,一个人把苏曼娴送到医院,一个人照顾她,经历才会让一个人成长,那个一直被自己保护着的孩子,最终还是被迫一个人去承受生活给他的重担。
花瑞文突然伸出手抓住祁朦的手腕,祁朦被吓了一跳,浑身一抖,停下来转过身望向花瑞文,神色总算透露出了惶恐。
“干、干嘛呀……”祁朦颤抖着问花瑞文。
花瑞文咬了咬牙,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都可以给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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